只是這尸山的恐怖,讓見慣生死的諸鬼看了,也都會不禁的心驚膽寒。
不到片刻,四大護法其一位,站在最右邊的昭晰便再也忍不住了。胃一陣翻江倒海的她,趕忙跑到一邊扶著一棵斷柱,著急忙慌的取下面具后,低頭張嘴發出“哇”的一聲,把胃酸水混同著食物一并吐了出來。
其他幾個護法,趕忙過來查看昭晰,而盈盈卻始終尚未挪步,連頭也沒回一下,只是眉頭皺緊,冷若冰霜的臉閃過一絲殺氣和怒意。
“派出斥候,迅速找尋蕭家軍的蹤跡。”秋風再次拂來,吹動她那一身紫衣,使得衣袍連連鼓動,繡在衣的星辰圖案擺動不停,恰似有星辰繞著她流轉一般。她右手五指猛然用力,攥緊手長杖,緊咬皓齒幾下,憤恨道“我要親自會會這個蕭石竹”。
語氣沒了往日的平淡,平添了幾分冰冷的殺意。
“諾”幾個護法聞言不敢怠慢,趕忙應聲。
“等等。”她們話音方落,盈盈便是一個轉身,面北而立,絲絲狐疑浮現于臉“讓斥候重點找尋北方,哪里有強大的魂氣”說著便抬手一指自己身前
千星湖北岸。
自從祝融軍走后,蕭家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迅速清理了瑩竹城殘敵后,后撤一里于梅子嶺以南依山扎營。又地取材,從山伐木搭建箭塔,制作拒馬等物,置于營地四周邊緣。
再以壕溝相環,與那箭塔拒馬等物連點成線,形成槍炮弓弩交錯之勢。蕭石竹又命軍隨行軍工,按自己回憶人間時度娘看到的希臘人投石機而畫下的圖紙,作出了十臺投石機,分別安置在營寨十處易守難攻之地。
使得整座營寨看去到像是一座山坳間的關隘;任誰靠近了,幾乎都是有去無回。
而長琴留給蕭石竹的多數帳篷,亦被他安置在軍營東西兩面山坡林子,再在林插祝融國軍旗,以作疑兵只用。
乍看之下,還真像祝融軍也未曾退去似的。
蕭石竹遲遲原未動,一來是讙頭郡雖依舊小戰不斷,但敵軍主帥浮游被斬,大勢已去,胡回等鬼已穩定了局勢,不必他再回援;二來是他有句龍在手,想要借此做點章,多吸引一些共工軍前來,以逸待勞。
畢竟共工國不鬼王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大軍團行動的情況下,貿然深入易自斷后路。唯有以逸待勞,將其主力吸引過來,逐一消滅方為策。
這日軍大帳,已從巫支祁離世的悲痛走出來的蕭石竹心情大好,便擺起了長桌,宴請了手下各位將領與句龍。
按蕭家軍的軍規,身處營地之以及任務在身和行軍打戰之時是不可飲酒,桌自然是以熱茶代酒。
而句龍身的縛神咒,也已被解開。
自從那夜深談后,第二天蕭石竹解開了縛神咒,并允許句龍自行離開,軍士不得阻攔。但句龍始終沒走,或許是他也想看看蕭石竹的大統。
幾日下來,他雖獲得了一定的自由,卻始終緘口不言。除了吃吃睡睡,是看著千星湖發呆。眼總會在不經意間,泛點悲意。
可當他看到被他父王拋棄的風暮郡那些老弱病殘的百姓,居然自愿自發的為蕭石竹擔任運輸隊,時而會為其送來物資時,又大感詫異。
這日席間,他亦是默不作聲,只是低頭默默地吃著自己碗的菜肴,靜靜的聽著蕭石竹和蕭家軍的將領們互相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