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走了半盞茶的功夫,那盈盈忽地猛然駐足不前。眼雖依舊平靜,但眼一對秀眉卻不由自主的顰蹙起來。
而她右手邊不遠處,那間破敗得只剩下焦黑門墻的酒樓門頭之匾額,也在此時此刻被秋風猛力一吹,下搖曳曳了幾下從門頭掉落下來,發出一陣“啪啪”聲響。
跟她身后的那幾個護法,因她忽然駐足而微微一怔,也隨之停下了腳步;隨即她們頓覺四周令人作嘔的惡臭越來越重,紛紛好的探頭往前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幾個女子臉色幾乎同時變得慘白。
在他們身前五丈開外的空地四周,布滿了刀槍劍戟的劃痕。
而空地正處方圓三兩丈之地,有無數一息無存的水虎,靜靜的躺在那前方空地之。尸體男女老少皆有,無一例外的全是偏體鱗傷;它們被堆積起來,形成了一座高約三丈的尸山。
那些水虎各個臉布滿了惶恐神色,張得很大的嘴里滿是血污,充滿血絲的雙目圓睜,眼盡是死不瞑目的不甘與驚恐;訴說著他們死前受過巨大痛楚。
無數的蚊蠅,圍著這堆尸山飛舞,嗡嗡聲大作;數不勝數的白色蛆蟲,在這個尸體間穿梭爬行。盈盈正是感知到這堆尸山散發出的強烈死亡氣息,方才停步的。
只是如此慘絕人寰之景,簡直是一座羅剎到場,阿鼻地獄
加站在尸山頂的那幾只黑羽烏鴉,使得這座尸山顯得更是異常的凄涼而又詭異。而大量惡臭的源頭,正是來自這堆漸漸腐爛的妖魂尸體之。
顯然這些水虎臨死前,應該是被逼到在此而被圍困起來,再被逐一屠殺,從而使得他們的尸體堆積如山。至于是何鬼所謂,大家心知肚明。
只是這尸山的恐怖,讓見慣生死的諸鬼看了,也都會不禁的心驚膽寒。
不到片刻,四大護法其一位,站在最右邊的昭晰便再也忍不住了。胃一陣翻江倒海的她,趕忙跑到一邊扶著一棵斷柱,著急忙慌的取下面具后,低頭張嘴發出“哇”的一聲,把胃酸水混同著食物一并吐了出來。
其他幾個護法,趕忙過來查看昭晰,而盈盈卻始終尚未挪步,連頭也沒回一下,只是眉頭皺緊,冷若冰霜的臉閃過一絲殺氣和怒意。
“派出斥候,迅速找尋蕭家軍的蹤跡。”秋風再次拂來,吹動她那一身紫衣,使得衣袍連連鼓動,繡在衣的星辰圖案擺動不停,恰似有星辰繞著她流轉一般。她右手五指猛然用力,攥緊手長杖,緊咬皓齒幾下,憤恨道“我要親自會會這個蕭石竹”。
語氣沒了往日的平淡,平添了幾分冰冷的殺意。
“諾”幾個護法聞言不敢怠慢,趕忙應聲。
“等等。”她們話音方落,盈盈便是一個轉身,面北而立,絲絲狐疑浮現于臉“讓斥候重點找尋北方,哪里有強大的魂氣”說著便抬手一指自己身前
千星湖北岸。
自從祝融軍走后,蕭家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迅速清理了瑩竹城殘敵后,后撤一里于梅子嶺以南依山扎營。又地取材,從山伐木搭建箭塔,制作拒馬等物,置于營地四周邊緣。
再以壕溝相環,與那箭塔拒馬等物連點成線,形成槍炮弓弩交錯之勢。蕭石竹又命軍隨行軍工,按自己回憶人間時度娘看到的希臘人投石機而畫下的圖紙,作出了十臺投石機,分別安置在營寨十處易守難攻之地。
使得整座營寨看去到像是一座山坳間的關隘;任誰靠近了,幾乎都是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