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何等強大,句龍已親眼所見,簡直是虎狼之師。因此聽聞有援兵來時,也不禁緊張起來;如今他所能做的,是盡力去以化干戈為玉帛的借口,減少共工國損失的同時,力保共工國不亡不滅。
情急之下,為了自己國家、子民這些他所珍愛著的一切,才有了之前那番搏一搏的“謬論”。
可還是那句話;計策是好計策,不過玩無恥無賴,他連做蕭石竹的學生資格都不配。今日他這番抓住人魂善念忽悠的言行舉止,無非都是幾年前蕭石竹方才去做街頭騙子時,玩了剩下的。
“瑩竹城是個例外,水虎一族多次坑我,不讓他們滅族都對不起我手下被他們坑害的將士。”蕭石竹瞥了他一眼,似乎早已從深藏于他眼底的那一抹焦急,看透了他的心思,于是便帶著幾分戲弄之心,不急不緩地悠悠道“但你大可寬心,這次我不會再玩屠殺了。共工軍放下武器者,一律不殺;你若執意一定要救他們,把這條消息帶回去吧。”。
語畢不再廢話,頭也不回的大步徑直往外而去。
“此時我雖解開了句龍身的縛神咒,但還不知道他是否真心歸降。”方才出了大帳的蕭石竹,邊往前走邊對跟來的金剛說到“你可要看好他,我可不想他讓我后院起火。”。
“諾。”金剛趕忙應了下來。
“還有。”沒走幾步蕭石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猛然駐足,稍加思索后,道“若他要出營去,隨他去吧。”。
“這是為何”金剛微微一怔,不知道蕭石竹何出此言。近日來句龍在營多有走動,哪里有什么武器,防御建筑以及崗哨,對方都早已了然于心;要是此時放虎歸山,只怕是后患無窮。
蕭石竹卻是不以為然的笑笑,看了一眼驚疑滿臉的金剛,又回頭一瞥身后大帳,淡淡道“你全當我想看看,一個鬼為了自己珍視的一切,倒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說完,留下還有點呆愣茫然的金剛,繼續大步往前而去。
來到前沿陣地,見各部士兵正在有條不絮的布防,將領也已聚集在此;他們見了蕭石竹后正要行禮,被蕭石竹抬手打斷道“免了。”。
說著便站到前沿陣地,舉目眺望著前方那空已是黑云壓頂的千星湖。
但見北岸邊,大小戰船百艘分列岸邊,福船斗艦,蒙沖海鶻各式型號應有盡有,于湖面擺出巍峨壯觀的船陣。
船陣似夜空星辰,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有跡可循。各船與各船之間無形形成了掎角之勢,大有交替掩護之象。
且有厚實船體的戰船列在陣前,卻不挨在一起。快船穿插其間,來去自如可隨時支援船陣任何一個點。
船軍旗無數,迎風翻舞,遮天蔽日。甲板水手們也正在忙著架設投石機,床弩等攻城器物。
但敵軍步兵,卻始終沒有急于下船登岸。
“大哥你看。”蕭石竹身邊的陸吾,人立而戰,利爪一指敵軍旗艦方向,道“那船頭有個女子,我感覺她體內魂氣渾厚,不似普通士兵,只怕此女鬼正是敵軍主帥。”。
“嗯。”蕭石竹順著他爪子指向方向看去,看向那旗艦船頭而立的那面帶紫紗,手握長杖的紫衣女子,微微頜首附和道“我也感覺到了。”。
自從和鬼母修行神術后,又得鬼虜,英招與陸吾等諸鬼點撥。他雖功法依舊毫無進展,尚且也未能完全控制他體內混沌玄力,但感知力卻是大增了不少。
算陸吾沒有言明,蕭石竹亦是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這女子與他鬼的不同之處。除了那女子體內的強大魂氣外,他還感覺到了一絲絲凜冽的殺氣,正從那女子身散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