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連還在負隅頑抗的共工軍們,也心有動搖了。
“收手吧,整個冥界本來不該有這么多的諸侯國,太不利于團結了。”蕭石竹最后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一句后,轉頭看向漸漸的化為灰燼的句虎,又扭過頭來看向共工后,萬分誠懇的道“你是個聰明的人魂,有實力的人魂,我需要你這樣的左膀右臂;不希望你落得一個句虎的下場。”。
他的話,好似亡國喪鐘的鐘聲,在共工耳邊回蕩開來,久久不散。
一股苦澀,一股心酸與一股不甘從共工心頭同時涌起,在他心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五味雜陳的情緒,讓他眉頭緊皺,蒼白的臉盡是呆滯。眼底之,盡是愁容。
他做了這么多,但還是亡國了,忽然這么亡國了,臉一片呆滯的共工身軀一震,半晌方才緩過神來。
可他看著蕭石竹,又是一陣手足無措,眼前的對手實在太恐怖了。他沒法,也不知道該做點什么去挽回亡國的事實。
殊不知蕭石竹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也不輕松,也沒什么好運伴隨。只
是蕭石竹來冥界后這兩年,每每遇事都是九死一生才過來的,從未安逸過;算他如今成了這冥界的小小諸侯王,也依舊無背景無后臺。稍有不慎,那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所以遇事,他總能變成一只梗起脖頸毛的野狼,除了不敢掉以輕心之外,他還會快準狠的去處理事情。
而共工則在冥界安逸了數千年,數千年來酆都大帝雖時有“勒索”,而與周邊領國,也只是時而打打鬧鬧,互相有一些摩擦。根本從未真正的動過他的國本根基;因此過得安逸的共工完全不是蕭石竹的對手。
真是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蕭石竹是生,而共工是死。
周遭混亂和嘈雜漸漸的平息下來,兩軍的戰斗已經結束,蕭家軍大獲全勝;但凡不投的共工軍們,都已被他們言而有信的一一伏誅。
蕭石竹緩緩收起滅月劍,對共工淡然一笑后,緩緩道“你要是投降了,我立馬讓你做我的水師都督,享受從一品官員待遇。共工氏族的族人,也享受和九幽國子民一樣的分田分地,絕對平等公正。”。
共工這個年逾數千歲的人魂,聽得淚流滿面。倒不是他被感動了,而是在來到冥界后,第一次體會了無奈和無助,且伴隨著亡國的不甘。
蕭石竹冷冷的看著著他默默地流淚,默然無語。心里卻暗暗下定決心“我不能輸,任何事情都不能輸,否則我這種一無后臺二干爹的小小人魂,要是亡國了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父親。”最終還是句龍走了過來,拍了拍抽搐著的共工肩頭,聊表安慰。
但父子隔閡已久,連句龍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或者說,句龍忘了該怎么和父親交流了。
“金剛,找幾個軍士去搭頂帳篷。”蕭石竹對金剛招招手,又看向共工父子,道“讓他們父子倆好好休息一下。”。
“諾。”金剛應聲后,帶句龍和共工轉身離去。
目送著他們走遠了之后,蕭石竹才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衛兵,下令道“迅速打理戰場。”。說著走到湖邊一顆梅樹下,靠著樹干席地而坐,長嘆一口氣后,把頭往后靠在樹干,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