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盈盈頓時一怔之下,身軀忽地微微一震,絲絲愁苦和悲傷爬了她的眉宇間;室空氣凝固,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我可不是有心要嘲笑你啊。”蕭石竹見她蹙眉垂首,面色微變,趕忙解釋道“我只是好而已。”。
“唉,太多因素,不是我能全部控制過來的。”許久后,盈盈長嘆一聲,輕聲道“我只是給共工出了你來我往,但他聽了句虎的話,畫蛇添足的留下了老弱病殘,此戰還沒開打,共工頓失民心,而后你也是抓住了這點大做章,共工國才會輸得這么快的。”。
“而我當時也是太愚忠了,明知是錯還不堅持提醒共工。”沉默片刻后,盈盈終于下定決心,鼓起勇氣顫聲道“亡國我也有罪”。
至始至終,蕭石竹都靜靜的看著她,沒有插嘴。
直到盈盈語畢許久后,他才起身一整衣袍,對盈盈拱手以誠懇的語氣說道“你是真是個女子。有時候連我都不敢承認我的錯誤,但你卻可以做到,我敬仰你,佩服你。當之無愧你圣女稱號的那個圣字。”。語畢,便不假思索的對盈盈深深彎腰一拜。
桌的玉勾連云紋燈,豆大的火苗因蕭石竹的猛然站起,而輕輕的搖曳了幾下后,映照出了蕭石竹眉宇間敬重之色。
“九幽王”誠惶誠恐間手足無措的盈盈,也站起身來。
她雖是萬眾敬仰的圣女,但之前見了共工依舊得她給對方行禮;今日蕭石竹卻對她鞠躬,她哪里見過沒有架子的諸侯王,除了蕭石竹外,還真是再無其他。
這讓她一時間很難不習慣,坐臥不寧。
“這一拜不只是出于我對你的尊敬,還是為了九幽國的蒼生,希望你往后不要對我愚忠。”蕭石竹直起腰板,肅色道“我這個鬼吧私欲不小,總會無意間也作出很多自私的舉動;但現在我不怕了,有你這個國師在,我算有錯也會及時被提醒,及時的改正。請你將來一定要繼續為蒼生說人話,而不是為我唱贊歌。”。
“是。”盈盈趕忙回答到,早已對蕭石竹沒了怨恨的心,對其反而更多了幾分好感和敬重;還有一絲絲難以平復的激動。
“坐吧。”蕭石竹走到她身邊,提起茶壺給她杯加了水“你一直說的都是對內政策,我猜你的話肯定還沒說完。”。
盈盈微微頜首,又道“以只是對內,而對外雖要坐山觀虎斗,卻也只是要盡量避免,主動發動大規模的對外戰爭行;但小戰爭可以。”。
“而如今九幽國已有多郡國土,領國也隨之增加。南面杜子仁是酆都大帝的太守,鎮守著玄炎洲大部分土地,但不足為懼。杜子仁手下軍士慵懶,缺乏訓練不說,更是受到酆都大帝的節制,他沒法私自調動兵馬,因此不足為懼。聚星郡緊接著的祝融國,確實曾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但如今已是國大亂,且與九幽國又是盟國,暫時不會打破同盟協議;得需提防的是東面和東南面。”她若有所思的分析道“自九幽國和共工國開戰以來,在東面與東南面的三首、三身、季禺與卵民四個小國,一直對雁空郡這塊肥土虎視眈眈。”。
“所以必須敲山震虎,讓他們覺得我們并未因數月的持久戰而國力削弱;而要讓他們看到九幽國實力擅存,不可小覷的最好辦法,是先滅了其一國。”盈盈抿了一口香茗,又道“一個在四個小國,實力不俗但也不是最強,我國的攻擊不易受挫,且有合情合理的借口來發動入侵的國家。”。
蕭石竹聽到此忽然抬手,打斷她道“你我想到一塊去了。”。接著他滴溜一轉眼珠,翹起嘴角微笑道“不如我們玩個游戲,用手指蘸水在桌案,把我們各自想要鎖定的目標開頭那字寫下,看看我們這次還是不是心有靈犀”。
“嗯,你還真如傳聞所說的,是個玩心大的人魂。”盈盈說著率先把食指伸入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