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她環視四周,見鬼母她們都面色越是凝重后,趕忙定了定神,從回憶掙脫后,強顏歡笑著道“您看我這弱女子是沒用,動不動想起過去的痛苦來,說起來了也沒完沒了了,掃了您的興實在不好意思。”。
“我會讓太醫們去想辦法,醫好你的不育癥的。”聽完賴月綺的故事,鬼母卻笑不出來,只是輕撫了一下這丫頭的頭后,道“縱然沒有辦法,我也定然讓我的孩子,把你也視為親娘,侍奉在你我膝下。”。
此話雖夾雜了一分私心,剩下的九分卻全是真誠;且她也終于明白了,蕭石竹之前一直所說的,賴月綺是不會威脅到他和她的感情,更不可能威脅到她的孩子的地位的話,全是真話。
想蕭石竹向來都是鬼精鬼精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查清楚把軍器監都交給賴月綺去打理的又怎么可能稀里糊涂的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鬼的床呢
鬼母確信,蕭石竹必然事先已把賴月綺給查了個底掉;之所以沒告訴她,大概是因為這是賴月綺的痛楚,不便由蕭石竹說出。
想想這些,更是安心了不少的鬼母,對蕭石竹沒有騙她而感到絲絲喜悅,同時她又對賴月綺更同情了。
而賴月綺,正沉浸在感激之情,眼淚再次忍不住滑出眼眶。
鬼母見狀很想擁抱一下她,給她點鼓勵和寬慰,奈何自己肚子大了,只好抬手幫她輕輕的拭去淚水“不哭了,不哭了。以后誰要是再敢欺負你,你跟我說我為你出頭做主,包括蕭石竹他要是敢欺負你,看我不扭他耳朵。”。
她沒說謊,也不是在刻意的義憤填膺;偌大的九幽國,也只有鬼母敢對蕭石竹如此,而蕭石竹是默許這一切的。
這一下,把賴月綺給逗了個破涕為笑,之前五味雜陳的心,也只剩下了單純的開心和喜悅。
在此時,神色匆匆的吾丘壽從遠處急匆匆的趕來過來,方才近身便道“見過國母,吾主來信了。”。說話間,已站到了鬼母身前,拱手行禮。
低頭彎腰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趕忙擦干臉淚水,卻還是留下了兩道依稀淚痕的賴月綺,心一驚下暗自好道“這賴夫人怎么哭了”。
可好歸好,這畢竟也是后宮之事,他不敢多問更不便干預,只好假裝視而不見的樣子,也對賴月綺行了個禮,畢恭畢敬的道“見過賴夫人。”。
語畢,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賴月綺。
“賴夫人不是外人。”鬼母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無非是他馬要說之事是九幽國的軍政大事,賴月綺在場不好開口;可下一秒后,鬼母并未多想,不以為然的脫口而出“但說無妨。”。
“諾。”吾丘壽又行一禮,這才緩緩開口道“吾主派出了菌人傳信,因宮內有符篆禁止加持,菌人地遁術不能進入,故此由臣轉達;吾主要國母轉夫人,速速從軍器監,挑選出一批能工巧匠,趕往新建的石竹城,建一個軍器監的分局,專為聚星和雁空兩郡駐軍武器彈藥供應。”。
“又要打戰了嗎”鬼母聞言,只是稍加思索后警惕了起來。
“不,吾主說只是防范于未然。”吾丘壽把頭輕輕一搖,繼續緩緩說到“吾主好像察覺到了祝融國的突變,據說好像是長琴在奪權之戰敗了。如今長琴正在逃亡,已然不知所蹤,據吾主推測,長琴有可能會逃亡我國。他已經下令各郡,一旦發現長琴立刻收留。而我們一旦收留,必然讓吳回有借題發揮的理由;吾主想正好以此為借口,吞了祝融國。”。
鬼倩兒聽得渾身輕輕一抖,雙眉也頓時蹙起;而眉下眼,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擔憂
酆都羅酆山,入冬后隔三差五下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