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囚徒,卻已經是遍體鱗傷,頭的亂花化為齏粉,緩緩落下。
望著那被他稱為泰山府君的囚徒,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不停的粗喘著,酆都大帝面露陶醉之色。
酆都大帝微微闔眼,深深呼吸后,又是一聲冷哼,道“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東岳大帝嗎識相的快說,你的元嬰把什么傳授到了人間龔明義認不認識”。
“帶去人間的東西多了去了,兵法,計謀,養生都有。”泰山府君嘿嘿一笑,強忍著皮肉傳來的陣陣痛苦,張開他那干裂的雙唇,以輕蔑的口吻,緩緩說道“當然,還有設局,布局等詐術我的元嬰還一點不留的,都傳給了一個年輕人魂,你等了他來地府,找你算賬吧。”。
“詐術”兩字一出口,酆都大帝頓時渾身一顫,腦又浮現了龔明義這三個字。身為古神的酆都大帝,深知詐術的厲害,而龔明義陷害秦廣王,借此為自己謀利的手段,有詐術的影子。
“你的元嬰,教了個好徒弟。”思忖片刻后,酆都大帝意味深長的道“讓我再次看到了詐術損人利己的高明之處。”。
趴在地的泰山府君一怔,十指彎曲慢慢攥拳,指尖劃過地面時,他暗自一驚,心默默說到“蕭石竹他怎么也死了他不是該長命百歲的嗎”。
元嬰與他思維連接,在沒被酆都大帝派人消滅前,那元嬰在人間所做的一切,是遠在地府的泰山府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且他還知道,自己的元嬰大限將至之前都躲在一個孤兒院,躲避著酆都大帝的追殺;其后還發現了一個名叫蕭石竹的神之子;在得知此人魂在詐術方面,極其有資質,于是泰山府君便暗授意自己的元嬰,把所有的詐術毫無保留的教給了蕭石竹。
轉瞬過后,也一樣精通詐術,只是傷了身體皮肉而非腦子的泰山府君仔細一想,酆都大帝猜到的應該是他嘴里說的那個,名叫龔明義的人魂而非蕭石竹;這其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或是蕭石竹還沒死。而那個龔明義,是一個對詐術無師自通的人魂,卻陰差陽錯的成了蕭石竹的替罪羊。
心存一絲僥幸的泰山府君,想到此頓時安心了不少。
他再次抬眼,望向牢房外那高高在俯視著他的酆都大帝,冷笑一下,道“你的末日到了。”。
“這話你已經說了千年,朕不也安然無恙嗎”傲慢的酆都大帝,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猜對了,對泰山府君的話不再深究,猛然一拂袖后,道“過不了幾天,朕要把這個名叫龔明義的小鬼,閹割為奴。”。語畢,哈哈大笑幾聲,轉身離去。
留下泰山府君,繼續躺在陰暗地牢的冰冷地板,默默的忍受著身傷口處傳來的灼熱之痛。
“過幾日朕替你為你的好徒弟,最后一課;告訴他什么叫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片刻后,酆都大帝的聲音再次飄來“待把他玩弄得半死不活,一定會把他丟來這里和你做伴的。”,在這骯臟的地牢里,泛起陣陣回聲
夜,仿佛是無邊無際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地之間。連空的微微星光,也隨之黯淡了下來。
瞑海的海水,也更顯深邃。
一艘海鶻在夜色從東兒來,最終在子夜之前,停在了距離祝融國西北面邊境,八十里外的海面。
怪的是船一點燈火都沒有,也無半點嘈雜,似乎整艘海鶻都與黑夜和寧靜,完全融為了一體似的。
也不知船的水手們,都到哪里去了。
戰船在海浪沖擊下,輕輕的左搖右擺。立在安靜的甲板的桅桿,隨之也發出幾聲咯吱細響。
而在寂靜無聲甲板下,船艙深處那一間屋子里,卻不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