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雨絲,隨著忽忽大作的狂風,在蒼穹左右搖曳,最終灑向烏云下,那條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順著四下莽莽遠方而來,在山脈之間蜿蜒曲折一番,又往遠處延伸而去的古道之,使其變得泥濘。
山林之間,充斥著風聲雨聲外,只剩下山脈樹林的枝葉被風雨抽打之后,發出的沙沙連響。
靠近遁神國邊境處,亮著一點燈火,在黑暗透露著些許孤零零的光亮。
這點光亮,正是來自荒僻的古道邊,那一間古舊的簡陋屋子。屋門頭,繡著“茶”字的幌子,在狂風之獵獵作響。
屋主是個姓張的年人魂,打哪來的沒鬼知道,只知道這屋子和屋后的小院,都是這位無親無故的掌柜,自己一點點搭建起來的;隨后掌柜在此做起了買賣,為南來北往的客商個歇腳之處,賣點茶和點心,賺點小錢過點平淡的日子。
而屋外那條古道,本是連接這遁神國的邊境城市塢州通往遁神國南方黑齒國邊境玄鳥城的必經之路,自古便是兩國的商業往來之道,所以常有旅人和商隊經過,張掌柜每日的生意也還算湊合。
但自從遁神國和酆都大帝開戰,而黑齒國按酆都大帝之令,西擊尸國之后,兩國的通商自然斷了,張掌柜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好在他這些年也存了不少積蓄,后院也種著不少瓜果,這張掌柜的才能餓死。
但今日,早已沒有開張多日的小店,再次迎來了生意。傍晚時分,先是五個帶著斗笠,身穿蓑衣的漢子,從北方冒雨前來,匆匆進店歇腳。
其后又是一個老漢領著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鬼,從南面而來,進屋躲避凄風苦雨。
已經三月沒開張,忽然來客,可把掌柜的給樂開了花;但讓張掌柜沒想到的是,兩撥鬼來是來了,卻都是點了十幾錢的茶葉末子一壺,連個小點心都沒舍得要。
這讓張掌柜不由得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這有生意總無的好,張掌柜也釋然了。
他的坐在柜臺后,看著那兩撥客人,分別坐在屋角落里,不約而同的沉默自飲著,多少覺得有些無趣,索性扭頭看向門外,凝神聽著凄厲的風雨聲,時而傳來的滾滾雷聲,看著時而閃現的閃電愣愣出神。
風雨不知不覺間,更大了許多。小店的門窗,不斷發出“咯吱”聲響,卻很快又被風雨聲給掩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掌柜手邊的油燈,火光猛然搖曳下,燈心發出了輕微的“噼啪”聲,本已昏昏欲睡的張掌柜,一個激靈頓時來了精神。
他再定睛一看屋外,一道閃電正好從天而降,把天地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借著一閃而逝的電光,張掌柜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身高不過五尺的妖魂。
隨著閃電的逝去,此鬼再次與黑夜融為一體。張掌柜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趕忙眨了眨眼,又揉了揉后,見剛才門外那個鬼影,已然再到了門內。
生著鳥身人面的妖魂,肩下卻長著雙手,外形和羽民極像,雙翼卻布滿了湛藍色羽毛,順滑而有光澤,卻堅硬無,羽片鋒利如快刀一般。渾身濕漉漉的他,身的蓑衣以及待在頭的斗笠,都正在不停的滴水。
張掌柜被他的出現方式嚇得一跳,接著燈光看清了對方模樣后,長吁一口氣,趕忙繞過柜臺前,對此鬼問到“客官,您要吃點什么”。
來鬼揚起斗笠,用犀利的目光把張掌柜下打量一番后,從懷里掏出幾錢碎銀子,沉聲道“給我來一壺烈酒暖暖身,再來只雞。”。
說話間目光環視店,隨即目光在角落里的那兩座客人身掃了一掃后,才收了回來。
“雞要煮的還是烤的。”掌柜的看著手銀子嬉笑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