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被遺留在這破屋的句芒終于恢復了意識,蘇醒過來;卻還是四肢無力。他仰面朝天的躺在一片凌亂的破屋之,愣愣的看著空瓢潑大雨,從屋頂破洞傾盆而下。
寂靜,大難不死的他,臉沒有慶幸之色,有的只是木然。
空洞的目光,這樣透過屋頂破洞,愣愣的望著如現今冥界一般暗無邊際的虛空。
雨水很快淋濕了屋每一寸地面,與塵埃混合在一起,化為渾濁的泥水,毫無規律的四處流淌。
又過了片刻,終于恢復了些許氣力的句芒,以手撐地爬了起來,身已是滿覆泥濘。連他羽翼往日光鮮亮麗的羽毛,此時也是被泥水覆蓋,黯然失色。
他一搖三晃,踉踉蹌蹌地走到絕仙劍邊,很是費力的彎下腰去,撿起斷劍收入腰后劍鞘后,粗喘幾下;又抬手一抹順著臉頰往下滑落的雨水,再次站了起來。
之前掛在他臉的木然之色已不復存在,眉宇間之剩下堅毅。
句芒咳嗽幾聲,有氣無力的走到柜臺邊,一陣摸索后把掌柜的放在柜臺里錢,全部揣入自己懷。再緩步出這破敗不堪的小屋,孤零零的站在夜黑下的蒼茫天地間,任由雨水沖刷著他身的泥濘。
他眼泛點依依不舍,深深望了一眼來路。
句芒如雕塑一樣,這般默然愣在原地半晌后,他才毅然決然的轉身,往西面搖搖晃晃的走去。
黑暗,句芒咬牙切齒之聲,緩緩升起“待我再回來此地之日,必是復仇之時。”。隱約透著一絲的滄桑。
聲音在茫茫天地間,漫天風雨聲幽幽回響,仿佛平添了幾分凄厲
甲木號,鬼母休息的內室。
蕭石竹端端正正的坐在書案后,握筆在紙,認真的寫寫畫畫著什么,發出陣陣沙沙的輕響。
側身躺在床的鬼母,看著躺在自己身邊,吮吸著手指熟睡的女兒,臉登時綻放出幸福的笑容。
“夫君,你在寫什么呢”鬼母忽地瞥了一眼蕭石竹,十分好。
蕭石竹進來已有一個時辰,先是逗了會兒茯苓;可自從從茯苓睡著后,他便坐在書案那,一言不發的寫寫畫畫著。這倒是讓鬼母很是好,向來屁股長毛,有多動癥根本坐不住的蕭石竹,今日居然一坐是一個時辰。
“我在下令。”蕭石竹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手下紙張,邊繼續在紙寫著什么,邊低聲說到“命全國鏢局立刻由朝廷接管,往后百姓不可再私自開設鏢局;原來鏢局的每一任當家的,每年都可繼續分紅,但不得插手鏢局之事。鏢師和探子手一律收編兵部,接受軍事化訓練。閑時走鏢,為百姓和朝廷運送貨物,賺取自己的月錢和鏢局的運轉資金。戰時為民兵預備隊,配合所在地官府展開軍事行動。且鏢師和探子手的月錢,皆按正規士兵餉銀數額的六層發放,且設每月的押鏢績效獎,增加他們的收入。”。
話音落地,他把筆往筆架一搭,長舒一口氣,又道“每個鏢局設局長一人,取代之前當家的管理鏢局,由吏部派人擔任;鏢局規模大小不同,局長品級也不一樣,最高六品最低九品。往后要在想做鏢師什么的,都得去各地官府面試。”。
“你這是一石四鳥啊。”鬼母認真聆聽他說完后,微微思忖一番,頜首道“既杜絕了練家子的鏢師們成為社會的危害,又讓他們瞬間成了吃皇糧的,倍有面子;同時加設官職,給了百姓更多謀生選擇。還擴大了國聯絡,能讓各地信息更快傳到都城。也能無形擴充不少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