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眼睛又往共工的餌碗看去,接著又道“餌料不行啊,掉湖里的淡水魚,你得弄點小麥粉。”。
“九幽王很閑嗎”共工仍未回頭,只是淡淡的道“都有空閑游到草民這兒來了。”。
話雖說得平淡,卻多少帶著一絲怨。也始終沒有起身,也沒放下魚竿行禮。
不遠處的,金剛豎耳一聽,便是橫眉倒豎,把咬在嘴里的草葉一吐,罵了句從蕭石竹那兒學來的“我勒個去。”,卷著袖子要跳下車去,教訓一下草民共工。
車鬼母察覺,一把將其拉住,沉聲道“金剛,不許去礙事。”。
蕭石竹不以為然的笑笑,轉身面朝湖面,凝視著那幾只蜻蜓,在湖水點水后留下的小小漣漪,緩緩道“快要沒得閑了。你的老對手祝融,被你的義子句虎和吳回,里應外合的弄死后,吳回越來越膨脹了,已盯了你我腳下的土地。”。
“這也算了,關鍵我查出,你所謂的義子句虎,是酆都大帝的密探。”蕭石竹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聽到“句虎”二字后,不經意間渾身微微一顫的共工,繼續輕聲說道“我們都以為我們贏了,卻還是沒能逃過酆都大帝的掌控。他讓你們去挑起祝融國的內亂,卻又給了我吞并你們的合理理由。他才是人生贏家啊。”。
湖風習習,帶起水松新芽散發出的清芬,吹拂著蕭石竹和共工的的胸襟,面頰與發鬢。
“那又如何”共工原本從容冷靜的神情為之一變,隨之又快速恢復了鎮定,淡淡一笑后緩緩到。
“我們都是他的提線傀儡,你甘心嗎”蕭石竹負手而立,依舊注視著眼前水平如鏡的湖面,只是面容一斂,肅然道“我不愿意做傀儡,我想反抗,所以我要請你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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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想好怎么和共工談了嗎”。
夜也深,四下一片寧靜。屋外蟲子們似乎也累了,停下了鳴叫,唯有夜風頻頻拂過,吹出輕聲的呼嘯。
蕭石竹夫婦已經回到了春云給他們安排的那間干凈而又整潔的屋;床榻旁的搖籃邊,此時鬼母正手扶欄桿,輕輕緩緩的搖了搖后,轉頭好的看在她身邊,把手掌搭在她肩頭的蕭石竹。
搖籃,熟睡著的蕭茯苓嘴里發出一聲夢囈,使得鬼母眉頭微蹙,趕忙停下手來不再搖晃搖籃。隨之茯苓那粉嘟嘟的臉頰,露出一抹不沾塵世的微笑;也不知是因為鬼母停手還是夢到了什么開心事
“唉,說起此事我慪火。”蕭石竹皺了皺眉,怏怏不樂的沉聲道“我一開始給他開了很優越的條件,而且對他的族人也一直是一視同仁,這老鬼居然到今天還跟我玩拒絕,跑到玄武湖邊去釣魚一直掉著。”。
語畢,他臉閃過一絲淡淡的怒容。
鬼母微微一笑,雙手互搓了幾下,直到冰冷的掌心有點溫熱,這才伸手如搖籃,把茯苓伸在被子外的柔軟小手,小心翼翼的提起,掖到被子下后,站起身來。
“來。”鬼母拉起蕭石竹的手,帶著他走到床榻坐下后,把雙唇靠近對方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
蕭石竹雙瞳隨著她的嘀咕,漸漸放大;待到鬼母語畢之時,蕭石竹還沉浸在愣神,片刻后才呆呆的質疑到“這可行嗎”。
“當然。”鬼母凝視著他眉宇間的狐疑,很是俏皮的單眨一下右眼,柔聲道“我聽你說過很多人間的事,好像人間把共工形容成一個惡神,實則不是。他可是公婆的崇拜者,這點我敢肯定,不然他是不會保護素天居的。”。
蕭石竹聞言,稍加細想后,問到“保護素天居不是和素天居互惠互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