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臂虬筋的共工,頭戴斗笠坐在岸邊,心平氣和的手持魚竿掉魚。而在他身后不遠處,有一間用蘆葦和稻草等物苫蓋屋頂的簡陋房子。
四周用竹篾圍城一道簡單的籬笆,把屋子圍在間。面北的院門也是簡單至極,只用了三根圓木,兩豎一橫搭成了一座意思意思的簡單院門。
院種有一些瓜果蔬菜,還養著一群小雞。那只青腳麻花雞正在院搖搖晃晃的踱步,身邊圍著一群吵吵嚷嚷的小雞。
那便是共工出了玉闕宮后,居住的地方。
簡約而又簡單,卻又有著幾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悠閑。
“老爺。”一個身著短褐,年輕的藍皮人魂,從屋走出,便忽地見到西面有一對鬼護衛著一輛四輪車,朝著這邊而來后,便朝著共工激動的大喊道“好像有鬼來了。”。
“別吵吵”共工聞言,不假思索的吹須怒罵后,沒好氣的道“來來唄,大驚小怪什么冥界不來鬼還來人啊”。
小鬼挨了罵也沒再嚷嚷,只是嘀咕著“我們這兒平時不是沒鬼來嘛。”,便拿起屋門邊架子抓起一把小米,自顧自的去喂雞去了。
不到片刻,那隊鬼和車便來到了小院前停下。院小鬼好的打量著諸鬼,卻面有絲絲怯色,始終沒有出院門半步,前詢問。
蕭石竹從車緩步而出,徑直的走到目不轉睛的盯著魚線,根本不好來鬼是誰的共工身邊,一瞥腳邊沒裝著幾條魚的魚簍后,含笑問道“這幾條魚啊”。
說話間,眼睛又往共工的餌碗看去,接著又道“餌料不行啊,掉湖里的淡水魚,你得弄點小麥粉。”。
“九幽王很閑嗎”共工仍未回頭,只是淡淡的道“都有空閑游到草民這兒來了。”。
話雖說得平淡,卻多少帶著一絲怨。也始終沒有起身,也沒放下魚竿行禮。
不遠處的,金剛豎耳一聽,便是橫眉倒豎,把咬在嘴里的草葉一吐,罵了句從蕭石竹那兒學來的“我勒個去。”,卷著袖子要跳下車去,教訓一下草民共工。
車鬼母察覺,一把將其拉住,沉聲道“金剛,不許去礙事。”。
蕭石竹不以為然的笑笑,轉身面朝湖面,凝視著那幾只蜻蜓,在湖水點水后留下的小小漣漪,緩緩道“快要沒得閑了。你的老對手祝融,被你的義子句虎和吳回,里應外合的弄死后,吳回越來越膨脹了,已盯了你我腳下的土地。”。
“這也算了,關鍵我查出,你所謂的義子句虎,是酆都大帝的密探。”蕭石竹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聽到“句虎”二字后,不經意間渾身微微一顫的共工,繼續輕聲說道“我們都以為我們贏了,卻還是沒能逃過酆都大帝的掌控。他讓你們去挑起祝融國的內亂,卻又給了我吞并你們的合理理由。他才是人生贏家啊。”。
湖風習習,帶起水松新芽散發出的清芬,吹拂著蕭石竹和共工的的胸襟,面頰與發鬢。
“那又如何”共工原本從容冷靜的神情為之一變,隨之又快速恢復了鎮定,淡淡一笑后緩緩到。
“我們都是他的提線傀儡,你甘心嗎”蕭石竹負手而立,依舊注視著眼前水平如鏡的湖面,只是面容一斂,肅然道“我不愿意做傀儡,我想反抗,所以我要請你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