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鬼母挑起車窗的簾子,有些緊張的朝著邊蹙眉張望;但見共工手魚竿微微一顫,魚線隨之一抖,在水面驚起微動的漣漪。
半晌后,共工雙手一抖,十指松開,魚竿隨即落地,微微張開干裂雙唇的他,欲言又止;蕭石竹的手掌也在此時從共工肩頭緩緩移開。
愣神在共工臉,一閃而逝;隨之而來的,是萬分驚愕和激動,交織在一起。他有些機械的緩緩轉頭,雙目圓睜著以不可思議的目光重新打量著,審視著身前的蕭石竹。
蕭石竹嘴角揚,微微一笑;好似共工此時的神情早已被他料到。接著他把右手食指抬起,輕輕的靠在唇邊,劃出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共工保密。
共工鼻梁兩邊那雙眼角已開始滋生皺紋的眼,閃爍著渾濁的淚水,使得他瞬間更顯蒼老。
“少少主。”最終,情緒尚且激動的共工身軀微微一震,喉結顫動下哽咽一聲,用沙啞的嗓音,顫聲道“老臣,老臣”話到一半忽然頓聲,化為輕聲的抽泣。
“我不會強求你的,但你是個鬼才,若不出山助我,我還會再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蕭石竹以退為進,也是趁熱打鐵,淡淡道“直到你答應為止。”。
“不,是老臣有眼無珠,罪該萬死。”共工把頭斗笠快速取下,忽然不加猶豫的彎下腰去,匐在地后把額頭緊貼著潮濕的泥土,止住淚水,發自肺腑的道“臣愿為少為主公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我最煩你們這些老思想,動不動說死,多不吉利。誓死效忠不能換個詞嗎”蕭石竹心里一陣歡喜,臉去洋溢著不耐煩之色,撇了撇嘴,才俯身扶起共工,賤兮兮的笑著,明知故問問道“這么說,你是打算幫我了嗎”。
共工毫不猶豫的把頭一點。
“好你從現在開始,是我國的水師都督了,享受從一品官員待遇。”蕭石竹撫掌道“春云那邊我已打好招呼,你準備好直接去暮熙城報道行。除了泉先的鮫人,其他九幽國的水師,都聽從你的調遣。”。
“臣愿意做水師都督,但此時不去暮熙城。”不曾想共工果卻斷的回絕后,若有所思的問到“敢問主公,是誰在守著螟蛾谷”。
蕭石竹微微一愣,不明其理的他,呆呆回道“黃土,我手下一個大將。”。
“祝融國有句俗語,叫雷電不會兩次劈同一塊石頭。”共工抬手揉了揉眼睛,面露一抹狡黠的微笑后,道“臣主動請纓,帶擅長山地作戰的士兵一千,前去支援黃土將軍。”
嘯風平原部。
有一片四周高間低的小小盆地;盆地,遍地可見有陡壁的小山包,和大小高低不一的風蝕蘑菇巖,星羅棋布散落在荒野之。在巖石和土包環抱下,正低洼處,有一池萬年不枯之水。
葫蘆形的天然水池如嵌在荒野的明鏡,藍綠色的湖水清澈見底,長滿了胡子般的翠綠水草;湖岸邊,零落著不少未經雕琢便通透晶瑩的紫色晶柱,為這池清水更添光彩。
這是嘯風平原,最大的不枯泉當地人稱之為的壽華澤。
而在壽華澤四周的山包,還有風蝕蘑菇巖,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風蝕壁龕。
這些又稱石窩,大小不一的凹坑,使得這些山包和風蝕蘑菇巖,看去像是形形的蜂窩,突兀的生在荒地。
在大多的石窩口,都裝有簡易的木門或是掛著用獸皮做成的門簾,正在隨風輕揚。巖頂和山頂之,又建有不少以夯土做墻,獸皮為頂,用各類彩色涂料在墻涂畫出各種野獸圖紋的異樣建筑。
一條條簡易的木制棧道,環在山丘和巖石,連接著地面和石頂、山頂。在以無數條長短不一,高低不同的吊橋,把諸多的巖石和山包連接在了一起。
這正是三首國最大的城市,也是它的國都壽華城;正是以城的壽華澤而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