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方才站定,還未行禮,那季禺王便拈著下頜胡須,搶先道“算你家九幽王識相,孤可是顓頊的子孫,若九幽王還要叫板,遠在鳳麟洲的黃帝就要發兵,征伐你國了。”。語畢,還不忘了重重一哼。
畫眉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面前的季禺王,是個想要拼爹的妄想狂啊。借助自己是顓頊子孫,而顓頊又是黃帝孫兒,故而他季禺王才敢如此膽大。
可他也不想想,這是冥界不是人間,黃帝如今也不過只是酆都大帝玩弄著的一方諸侯罷了;別說有熊國如今正忙著相應酆都大帝的號召,積極的進攻著已揭竿而起的靈山,麻壽兩國。
就算黃帝沒有出征,那也未必會幫季禺王;否則怎么季禺國都成立數千年了,還是巴掌大的地盤
畫眉在心中,對季禺王的虛張聲勢暗暗冷笑,臉上卻頓顯謙和之色,客客氣氣的行了個禮后,恭謙道“偉大的季禺王教訓的是,臣這次正是和談,賠罪來的。”。
說著掏出議和書,雙手捧著高高舉過頭頂。
一個大臣走來,一把奪過議和書再遞給季禺王。高高在上的季禺王滿臉得意,展開帛書用他飽含傲慢的雙眼,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的條款后,微微沉吟片刻,吸了吸嘴后,緩緩道“送我三車珠寶,這不錯,把之前三身國的南方四城割讓給我國,也不錯。但這條件,有點少啊。”。
畫眉猛然微愣間,自大的季禺王又冷冷道“九幽國是不是得每年給我國進貢粟米十萬石什么的。沒有粟米也行,拿奴隸十萬來抵。”。
說得理所當然,底氣十足,沒有絲毫愧意。
畫眉又是一愣,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騙季禺王停戰,所謂條款不過是一張廢紙后,她面帶為難之色的,吞吞吐吐道“這多了點吧。”。
{}無彈窗“如果我沒有記錯,大冥律規定,公然刺殺忠誠于北陰朝的諸侯,是要被車裂的。”蕭石竹把雙眼微微一闔,不顧他鬼的驚愕,冷哼一聲道“那我們就和酆都大帝,好好玩玩這大冥律”。
蕭石竹忽然作出的決定,看似沖動,實則在他拿到木牌時,腦中便已深思熟慮。
從木牌看出幕后主使確實是楚江王沒錯,但沒有酆都大帝的允許,一個堂堂的閻王,再怎么勢大權重,也不敢做出行刺一方諸侯的舉動來。
蕭石竹已認定,此事和酆都大帝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只不過酆都大帝擔心事有不成,逼反了他,索性就把楚江王推出,令其在明自己在暗。
而蕭石竹也早已通過林聰得知,這楚江王正是潛伏在酆都的墨者。且墨家已然不是人間那個打抱不平的黑道第一大派了,冥界的墨家變得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樣的黑道若是繼續存在,就算蕭石竹一統冥界,對方也會是成為他的治下最難對付的暗箭。不如趁此借助酆都大帝之手,收拾了他們。
他往日就一直想著怎么收拾身為墨者楚江王,一直沒有機會;畢竟告密身為草民外加逃犯的墨翟可以,但楚江王是酆都大帝的心腹之一,再用告密的手段,效果不佳不說,還容易讓多疑的酆都大帝懷疑自己在挑撥離間,得不償喪。
如此雙方就形成了僵局
如今有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擺在自己面前,蕭石竹豈能不用他若死在刺客手中倒也罷了,可他沒死,向來不會做無用功的蕭石竹,就能巧用這個機會,破開僵局。
既然酆都大帝喜歡像皮影戲的操控者一樣,躲在暗處超控其他鬼來替他賣命送死,那么蕭石竹就把這些證物刺客們,都送去酆都,讓酆都大帝好好斷斷這個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