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過你一個,可你要教得放手啊。”范錦鴻訕笑著撓撓頭后,用頗有幾分苦口婆心的語氣,急聲道“你不放手她永遠學不會的。”。
“放屁,她腳又沒斷,怎么學不會”蕭石竹一聲呵斥,但卻還是在語畢時稍加思索后也覺得有理,猛然放手。
范錦鴻也沒在意,他知道蕭石竹此話沒有罵他的意思,只是爆粗口習慣成自然罷了,自然沒有去計較。
可才剛滿九個月的蕭茯苓,有人扶都還走的歪斜,這一下沒人扶著了,便是左搖右擺的往前快走兩步,身子向前一傾就要倒下。
眼疾手快的蕭石竹趕忙把腰彎得更低,想要伸手,一把把蕭茯苓拉住。沒想到就在他手快要抓住的那一瞬,這丫頭又來了一個搖擺,同時邁開腿往前來了個跨步,穩穩的走了出去。
“你看,學會了吧。”范錦鴻欣喜的大喊到。
可他喝彩方起,蕭石竹還沒來得及好好的開心開心呢,這蕭茯苓就腳腕一崴,摔在了地上。
這下可把蕭石竹嚇得不輕,心里也一陣發疼,上前正要查看茯苓摔傷了沒,就見趴在地上的蕭茯苓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蕭石竹一愣,本已伸出的手,停在了距離蕭茯苓不到兩尺之地。他雖是初為人父,可在人間也沒少見小孩,多數別人家的孩子摔倒了,不來個哭天喊地弄個大花臉,再就地來個打滾都對不起摔的這一下。
可他的孩子偏偏不哭不鬧,居然還笑了,跟沒事一樣。這令蕭石竹驚愕之余,不由得撓頭道“難道我生了個怪胎”。
但他自己知道,其實是這孩子和他一樣有玄力的保護,輕輕的摔了一跤沒什么。
不過讓蕭石竹更慶幸的,是身后樓中滿是歡聲笑語,看來鬼母和賴月綺聊得正開心,全然不知茯苓摔倒;否則蕭石竹又要挨扭耳朵了。
想想這些,蕭石竹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蕭茯苓順勢一滾,翻身坐起,對著蕭石竹綻開笑容,展開雙臂。蕭石竹知道,她是要抱她起來,正要伸手又想起了范錦鴻剛才的話,索性只是把自己的兩根食指,分別塞到茯苓手掌中,淡笑道“自己起來。”。
茯苓收起笑容,歪著腦袋用她那雙充滿狐疑的水靈大眼看著他,“咦”了一聲。
“父王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你身邊。”蕭石竹又把自己的指頭,靠到女兒那細皮嫩肉的掌心里后,繼續道“你得學會遇事先靠你自己去解決。”。
范錦鴻聞言一怔,他還是第一次見過過著錦衣華服日子的鬼,居然不寵孩子的。同時也瞪大雙眼望向蕭茯苓,眼底深處泛起些許期待。
茯苓臉上的疑惑很快便又化為了歡快的笑容,她粉嘟嘟的小手使勁抓住蕭石竹的指頭,雙腳蹬地用力一拉,緩緩站起。
范錦鴻已看得目瞪口呆;小翁主雖是個話都還不會說的小鬼,卻能聽懂大鬼的話,令他不禁喊道“神了,神了。”。
待她站起來后,蕭石竹才給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后,將其抱起。
“快到鬼節了,屆時你去祭拜一下你師父吧。”蕭石竹用袖口,幫茯苓把臉上塵土胡亂一擦,走到范錦鴻身前站定。
“這”欲言又止的范錦鴻,微微垂下頭去狠狠一咬自己的嘴角,頓了頓聲后,才道“他乃是反賊,我可是你的侍衛,不好”。
“他和我的恩怨是我兩的事。”蕭石竹不等他說完便抬手打斷,直言道“但他畢竟是你師父,無論如何你都得去祭拜一下他的衣冠冢,寄托寄托哀思。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鬼節那天放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