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一片的重山關中凄厲的慘叫四起,其中還夾雜著連連不斷的咒罵聲;而九幽國軍的炮擊頓停,攻擊銳減。
劍影閃爍,憤怒交加的白金手持長劍,砍死了幾條欺身而進的毒蛇后,提劍憑欄而立,鮮紅如火的披風隨風揚起,龍眉下的那雙鳳目飽含驚怒,直視著前方源源不絕涌入谷中的敵軍,仿佛跳躍著炙熱火焰。
關隘上方頓時亂成一團,下方敵軍還在魚貫而入,除了蛇骨婆外,又從南面殺出不少青色肌膚,長有四手,額上正中生著一只獨角的獨角山鬼。
全副武裝的他們,身前腹部掛著一面圓形戰鼓,一手持盾橫在胸前,一手快速的舞動著手中鼓槌,雨點般敲打著身前戰鼓,另外兩只大手彎曲向上,拉著長繩;繩子另一端系著的巢車,正尾隨他們奔入山谷。
戰鼓急鳴下,巢車的望樓中,陸續射出支支火箭,帶著道道與如血般殘陽余暉遙相呼應的火光,朝著連接兩邊山壁間的索橋飛射。
不到片刻,又有凄厲的慘叫從關隘上接連傳來,不少棧道和索橋也隨之起火,好在這些棧道和索橋,在修建時便用了鐵索和鐵柱,損失還不算太大。但也上覆木板,起火之地全是這些木板。
濃煙滾滾下,一部分九幽軍直接被火箭射中,火苗隨著他們的戰袍快速游走,使得他們轉眼成了一個火鬼,尖叫著四竄,最終跌跌撞撞的翻身摔下索橋。
悠長的慘叫聲,士兵從高空落下后傳來的悶響,交錯在一起回蕩在山谷之中。
白金俯身,撿起一個已死士兵遺留下的盾牌,橫在身前,聽著火箭在盾牌上撞飛而發出的“咄咄”連響,心中默默告誡自己“還不是時候,得把敵軍全部放入谷中,方能空襲。”。
“堅守陣地,奮勇殺敵”白金環視四周,見自己身邊的衛兵死傷無數,胸中怒火更甚,張嘴一聲怒喝,“準備火攻”。話音方才響徹山谷,不少已解決了彈射到自己身邊毒蛇的士兵,就轉身進入山壁上修筑而出的洞穴中。
蕭家軍也好,九幽軍也罷,就連谷中固守塢堡的那些曲部民兵們,也都是訓練有素,臨危不懼。一時的慌亂并不會使得他們全軍都亂了陣腳;須臾間,他們已從洞中搬出了不少圓鼓鼓的大木桶,將其從棧道邊接二連三的滾下山崖。
木桶仆一落地,十之八九隨即碎裂開來,一股股帶著刺鼻氣息,漆黑如墨般的粘稠液體從中流出,不到片刻就已在谷中鋪開。
除了泥土與碎石外,就連橫貫谷中的小溪和沼澤,也瞬間被染成了黑色。這些液體,正是又名石漆的猛火油。
蛇骨婆的毒蛇攻勢不減反增,而獨角山鬼們把巢車拉到關隘下,便從腰間抽出巨斧,一手持盾一手揮舞著巨斧,其余雙手繼續敲擊著戰鼓,朝著谷中塢堡飆沖而去。
已穩住陣腳的九幽國炮兵們,再次回到立在棧道上的火炮后,在同伴們的保護下,從容不迫的填彈,瞄準谷中敵軍。
爆炸再起,氣浪所震下谷中土石再次激射著翻飛而起,正巧在爆炸點上的蛇骨婆和那些山鬼們,鮮血激射下慘叫拋飛。
火焰四濺下,猛火油接連點燃,立馬在關隘下化為一片烈焰高漲的火海。大部分敵軍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葬身火海;巢車也無一例外的紛紛起火,而尚未彈射入關隘中的毒蛇,也在火焰下不停扭動,頃刻便化為了灰燼。
慘叫連連,焦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