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大名鼎鼎的墨俠孟勝和田襄子有多厲害呢”盈盈感知著敵人每招每式,輕哼一聲揚起嘴角,面朝墨翟露出一絲嘲笑“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本事,怎能與我家主公蕭石竹的兩儀神通相比”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陽陰沉沉的,薄霧彌漫,在滿是腥臭重山關中緩緩升起。
殺伐聲漸漸南移,九幽國軍上下一心,在白金的率領下,揮舞著手中利刃,把四散而逃的敵人趕到了靠近谷口的地方。
白金身上的戰袍鎧甲,早已滿是血污,分不清獸魂的還是人魂的。狀若瘋狗的他,頭盔已是不知去向,披頭散發著箭步沖躍,握緊長劍連續劈刺,流暢無滯;幾息功夫就將幾個落后的蛇骨婆誅殺
殺得手軟的白金,趁著周圍士兵殺傷前去,呆立原地緩緩垂手,劍身上的血珠順勢匯集在劍尖上,化為一顆大大的血珠,頓了頓后,滴在了地上土中。
本已筋疲力盡的九幽國軍,繼而擺出了鴛鴦陣,交替掩護,毫不留情的追趕著且戰且退的敵軍們,試圖在天黑前將其全部趕出國境。
白金緩緩轉身,愣愣回望四周;關隘已面目全非,棧道十有八九破損嚴重,索橋也多有斷裂;山谷已是一片狼藉,碎石爛瓦和木屑,在焦黑的土地上遍地都是。
橫七豎八的象尸間,落滿了燒焦的毒蛇,以及死去的九幽國軍遺留下的鎧甲和武器;不少小溪竟然因此斷流。
蕭家軍自組建以來,從未吃過這么大的虧,這令白金責不已,愧意使得他心頭一揪,頓覺自己對不起死去的將士們。
若是自己早些安排更多的崗哨,安排更多的防御,他們也不至于喪命,九幽國軍也不至于落得今日之慘勝。
{}無彈窗無邊無際的黑暗里,雙方如獵人和狐貍一般,皆知誰先出手便會失了先機,故而全然未動。
“一,二,三,四。”瞬間沉重的氣氛下,盈盈默默的感知著對方的位置,在心里暗自數著對方數量;確定和情報無二后,臉色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冷漠。
“這女鬼,還真歹毒。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也算好幾日的夫妻了。”墨翟一聲冷笑,沉聲道“居然不念舊情,死了都還要弟子來找老夫尋仇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啊。”。
“比歹毒,師父她老人家可不上你。”盈盈腦中,頓時浮現師父臨終前,頭發脫落所剩無幾,口鼻眼耳不住冒血的慘狀,臉上閃過一絲憤恨,魂氣再次順著手掌中的穴位噴吐,注入手中長杖“她都懷了你的鬼胎,你居然還給她下毒,一尸兩命”。
越說越氣,也越來越怒不可遏的盈盈,聲音也嘶啞了些許,渾身不由得一顫。
長杖與主人心有靈犀,也感覺到了盈盈的怒氣,散發出的不再是柔和的青芒,而是凌厲至極的殺氣
殺氣迅速彌漫,瞬間充斥滿了整個石室,帶起陣陣陰風壓得墨翟也頓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在他身懷鬼神之術,須臾間也就適應了。
老李見盈盈殺氣畢露,也放松了對她警惕,專心致志的防備著對面。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只是沉默片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墨翟,雙目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孩子算個屁誰讓你師父不愿幫我在共工國中安插墨者,老夫自然只能送她去死了。”。
“你們,亦是如此。”咬了咬牙的他,一字一頓的呵斥道“要么立馬滾出我的地盤去,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