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沒有我們的今天安寧。”蕭石竹小聲念叨著,站到了白金的碑前,毫不遲疑的深鞠三躬,把手清香插在了碑前的石爐。
這也只是個形勢;所有的鬼都知道,沒了肉身只有體魄的靈魂,一旦死去什么都沒了。
這是冥界眾生,最悲痛的事。
蕭石竹依舊立在風雨,靜靜的看著身前的石碑,藏在袖的雙手使勁攥緊;他想立馬為白金報仇,但諸多限制讓他難以實現復仇;他忽地覺得自己還是個小角色,挫敗感在心升騰。
大臣按禮官的安排,依序前給白金香后,又依序退去。蕭石竹卻未挪步,像一尊雕塑,靜靜的矗立在原地。任由雨水,吹打著他的臉盤,順著他的發梢臉頰滑落。
“會有機會的。”鬼母持傘前,撐到蕭石竹頭,柔聲道“讓杜子仁付出十倍代價的機會。”。
此言一出,蕭石竹頓時精神振奮,重重點點頭,正要去安慰一下白金的家屬,聽得一聲“蕭叔叔”從身后傳來。
轉頭見白金的兒女白蘞和白芨,正朝他跑來。
在朔月島時,蕭石竹沒少去白金家蹭飯,故而白金的這對兒女一直叫他叔叔。
“真的嗎”兩個小鬼在他面前站定,赤紅的雙眼迸射出詢問的目光齊齊看向蕭石竹,異口同聲的問到“能為爹爹報仇”。
“是。”蕭石竹沒再躲閃,坦誠的迎他們的目光,伸手輕撫著他們白皙的臉頰“叔叔向你們保證,一定讓敵人付出十倍的代價。”。
刀尖刺破墨翟衣服前襟的聲音,在此時的石室,顯得格外刺耳。
石室里,再次陷入了寂靜。
“斷魂鐵”墨翟呆呆看著從自己胸前一點點往外刺出的刀尖,驚疑逐漸爬他的眉梢;烏黑發亮的刀在搖曳著的火光下,泛起一層飽含殺氣的光澤
他慢慢的,慢慢的轉頭,望著身后的林聰盡顯陰沉的臉頰,喘了幾口粗氣,嘶啞的聲使勁從牙間擠出幾個字來“為什么”。
“我為蕭石竹效忠,為九幽國鞠躬盡瘁,為冥界未來的光明而戰”林聰冷冷的一字一頓地回答到;眼閃過一絲驕傲。
“為什么”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墨翟,又重復了一遍問題。嘴角緩緩滲出一絲鮮血來。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再次被信任的鬼擺了一道。且這次背叛之后,算想要重頭再來,他也沒那個勇氣和機會了。
在斷魂鐵面前,除了神魂可以勉強活命,其余他鬼一旦被其刺,不及時拔出必然無法活命。更何況林聰這一刀,是直刺他心窩之。
“算這個世界一片昏暗,也有值得我去努力的希望。”見他還能流暢的說話,林聰毫不遲疑的把手尖刀左右轉動幾下,很是自豪的回道“九幽王蕭爺,是這個世界的希望;而你只是一個怪物,徹頭徹尾的怪物,該永世長眠”。
“蕭石竹嗎又是蕭石竹”墨翟吃力的再次回過頭來,垂下的雙手已然無力抬起,甚至可以感覺到體內魂氣正在急速小時的他,只得輕嘆一聲,接著猛烈的咳嗽,口鼻直冒鮮血,眼盡是憤恨與不甘。
他注視著自己的體魄慢慢的千瘡百孔開來,手腳,身軀和五臟六腑一點點的化為塵埃后,雙目的憤恨和不甘也未曾消退。
直到他體魄全部消逝,林聰才長舒一口氣后,垂首看著腳邊的那堆塵埃,抖去沾在刀刃的塵埃后,緩緩收起長刀。
冥界的一代梟雄,諸多大佬之一的墨翟,這樣在這無人問津的暗道里,靜靜的魂飛魄散了。
“水爺。”聽到收刀入鞘聲時,盈盈輕喚一聲,恭謙道“你深明大義,請受吾等一拜。”。語畢一整衣袍,對林聰拱手,深深彎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