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卷起刺鼻的血腥,和濃烈的味,攜接連不斷的凄厲慘叫,沖天而起,響徹天地之間。
重山關內的殺伐聲,在一個時辰后戛然而止。
又變得腥臭彌漫,滿目瘡痍的谷內,留下了遍地可見的焦土彈坑,碎石斷木;還有大批敵軍武器和鎧甲,以及巨狼、巨象和諸多毒蛇的尸骨。
一戰過后,九幽國軍除了最后出關追殺敵人時,死傷了兩百多個軍士外,其余的都安然無恙。
可南蠻鬼軍慘了;光是被九幽國軍斬殺的,已達兩三萬鬼。再加他們自相殘殺而死去的士兵,來時的十萬大軍到倉惶遠遁時,只剩下不足五萬的殘兵敗將。
鬼虜在一塊巨石站定,轉望四周那些正在打掃戰場的九幽國軍士們。放眼望去只見諸鬼臉都掛著的喜悅,一場勝利已將白天掛在他們臉的沮喪和挫敗感,一掃而空;鬼虜滿意的點了點頭。
片刻后,鬼虜把緊握手長刀緩緩收入刀鞘之,長吁一口氣后,下令道“李好李猜,讓新軍們立刻吃飯,完了我們殺出谷去。”。
“諾。”那兩兄弟應聲而去,左凡則走前來“將軍您要出擊了嗎”。
“是的,和主公打交道多了我也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鬼虜把頭一點,眺望著南面谷口外,無邊無際的黑暗和陰影“我要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左凡也是微微頜首,畢竟目前他只是關隘里的副總兵,可無權干涉太多;且鬼虜此計相當可行。敵軍才吃了敗仗,會覺得贏得了勝利的九幽國軍需要慶祝,防備心自然也不強。
再加之前九幽國軍也未曾越境作戰;敵人又是倉惶逃走的,害怕和恐懼會讓他們把一切事情,本能的往好處去想而博得一些心理安慰。
所以鬼虜尾隨其后,深入敵境是他們根本想象不到的。
“我會給你留下兩百名祝融氏,和一百門天雷炮和誅龍草。另外主公也派出了軍器監工匠,預計三日后到達,你好好安頓他們。”鬼虜躍下巨石,站到了面對左凡,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對方肩頭,平淡的語氣,道“一定要守住這兒”
枯木逢春生新芽,紛紛綿綿花飛柳。春風拂過玉闕城,帶起陣陣暖意。
玉闕宮的鬼柳,漸吐新芽;隨著這股春風,輕輕搖曳著。
“夫君,最近鬼醫屬在大批采購誅龍草,你知道嗎”鬼母見天陽宮里只剩下他和蕭石竹后,伏在對方肩頭,輕聲問到“是玉闕城周邊常有毒蛇出沒了嗎”。
春暖花開,結束了一年一度冬眠的毒蛇們紛紛出洞,也屬正常。這個時候鬼醫屬又在緊鑼密鼓的購置誅龍草,鬼母首先想到的,是鬼醫們要用此草,來醫治城了蛇毒的百姓們。
宮內置放著的幾只熏爐里,青煙裊裊升騰不息,使宮彌漫著淡淡的清雅清香,令蕭石竹和鬼母都神清氣爽。
“不是啊。”蕭石竹隨口一答,不再多言。繼續仔細看著手奏本字字句句,根本沒把此事放在心。
“跟你說話呢”鬼母食指一伸,戳了一下他的前額右側,把他的頭戳得往左一歪后,嗔怒道“裝什么勤政”。
“什么叫裝我本來很勤政的好嗎”蕭石竹大言不慚到;不過這話底氣不足,顯然連他自己都不信。
“噫”鬼母滿臉盡顯嫌棄之色,長長噓聲著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