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本狹隘,塞下這么多巨大的巴蛇,行動起來非常的不便不說,且兩邊峭壁,依舊有藤蔓源源不斷的伸出,在黑暗蠕動著朝他們襲來。
他們后方的退路,藤蔓亦是鋪天蓋地般從黑暗襲來,好似一道道帶著死亡氣息的綠色巨浪。
絕望和驚恐交織,在所有巴蛇軍的眼泛起,越來越重。
而站在谷頂,憑借著夜眼俯瞰著谷巴蛇軍,逐一被吸血樹樹藤纏住的鬼虜眼,卻閃爍著興奮的目光。
他本可利用誅龍草順利逃走,但為了削弱杜子仁的軍力,便設局把巴蛇軍成功的吸引至此,利用谷地利和吸血樹,令敵軍有來無回。
且為了讓敵軍毫無顧忌的進入谷,他還安排了四五個羽民,帶著誅龍草香囊飛入谷,在黑暗里偷襲了敵軍。
因為身帶誅龍草的緣故,這支誘敵小隊也始終沒有受到吸血樹的迫害。
而他們的兩次的開槍,無疑是成功的激起了敵人的憤怒,讓他們的沖動代替了顧慮,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進了谷,卻最終跨過了滅亡的邊緣,不明其理的擁抱了死亡。
山谷里,依舊有嗚咽和慘叫,在閃爍著的刀光間回響開來。但相之前,這些嗚咽和慘叫聲少了不少。
“將軍,你這一手還真是得了主公的真傳。”李好站到鬼虜身旁,搓手奉承道“越來越無恥了啊。”。
“那是。”鬼虜面露幾分得意,很是自豪的道“和九幽王在一起久了,多少有些言傳身教。”。
“今晚這支巴蛇軍都得死。”頓了頓聲,他又對李好揮揮手,道“帶著一百讙頭民兵去谷外埋伏起來,以防有漏之魚逃脫。若是有巴蛇逃出,用毒火神炮招呼他們。”。
“諾。”李好收起笑意,肅色一答后轉身離去
風和日麗,春風徐徐。
玉闕城依舊鬼來鬼往,熙熙攘攘的街道摩肩接踵,車水馬龍間,透著一派安詳與繁榮。
頭戴斗笠,身著蓑衣的蕭石竹,帶著范錦鴻早早的出了宮,來到了玄武湖畔開始垂釣。
清澈如鏡的玄武湖,如今依舊水松林立,薄霧飄渺。岸邊周遭,也開墾出了不少良田。
范錦鴻知道,難得今日可以清閑一下,不必早朝和午朝,所以不到傍晚蕭石竹是不會回宮了。反正時間還早,于是他掃了一眼那些在不遠處的田里埋頭耕作的農民,確定沒有危險后,也索性退到了一旁樹下的影子里,悄然間與影子化為一體后,靠著樹干打起盹來。
倒也不是他心大,而是這九幽國在蕭石竹和吾丘壽共同制定的九幽法下,治安越來越好了;全國各地幾乎都能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別說江洋大盜,是小偷小摸也見不到一個。
更何況蕭石竹身懷鬼神之術,普通的刺客根本進不了他的身。加此地距離玉闕城不遠,周圍的官道也常見騎兵巡邏,范錦鴻也安心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已到午時,睡得很飽的范錦鴻睜眼看看頭頂陰日,又看了看姿勢幾乎沒變過的蕭石竹,站起身來走出陰影,顯出他的體魄后,走到蕭石竹身邊占地,低頭一看魚簍,只見方才還空空如也的魚簍,此時已經裝了一半。
“主公,收獲頗豐啊。”范錦鴻說著轉頭一看,見官道有兩個人魂朝著這邊緩步而來,正是國師和林聰,便又道“國師來了。”。
“嗯,在外面不許叫我主公,叫蕭一哥。”蕭石竹說著轉頭一看,確實見到國師他們從這邊而來,才想起了今日是林聰回報針對杜子仁,發動的以墨者墨俠襲擾南蠻各地行動情況的日子。
自從林聰回來后,也只是掛了一個禁軍千戶的虛職,實則在暗地里,一直和國師通力合作,在忙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