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歡呼聲,從陪坐在四周的那群三苗勇士和大祭司的嘴里齊齊發出,回蕩在廣場上空久久不散。云夢洲的三苗烈酒不僅醇馥幽郁,且酒性向來兇悍,一大口下肚,無論人魂還是妖魂都能立刻激蕩心肺。
故而外鄉他鬼三杯酒必醉,最能喝的三苗鬼也是十八碗下肚就已是暈頭轉向;此時蕭石竹喝了二十三碗了,已然說話咬字清晰,連一點大舌頭都沒有,怎教周遭的三苗諸鬼不佩服呢
蕭石竹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瞬間又高了幾分。
“九幽王,您是我洞烏哈最佩服的人魂之一。”觥籌交錯間,已是微醉的榔頭,不顧禮儀,毫不猶豫的伸手摟著蕭石竹的肩頭,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后,高聲嚷嚷道“我要和您做押勾押勾,苗話中兄弟的意思。”。
“押狗”蕭石竹剛剛和他勾肩搭背起來,聞言便是微微一愣后,狐疑道“我們不押狗,我們只喝酒。”。
“押勾,兄弟。”榔頭洞烏哈的手指,來回一指自己和蕭石竹,道“你兄我弟,如何”。
蕭石竹聞言沉吟起來,想到自己既然是來搬兵救國的,多個朋友好過多個敵人;再說了洞烏哈自己都提出來了,蕭石竹為兄,這么好的要求,蕭石竹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當下把頭連連一點,如小雞啄米一般,道“這個好,這個好,只要不是讓我和你去押著狗,只是單純的押勾就可以。”。
“這么說,你答應了”洞烏哈大喜過望。
“我當然答應了。”蕭石竹抬起酒碗,和他碰了碰碗后,又喝了一口酒。
“好,拿酒壇來。”洞烏哈站起身來,對三苗勇士們大呼道“開最老的那壇子陳釀。”。
不一會的功夫,勇士們就抬來了一個一人來高的酒壇子;封泥方才揭開,整座廣場上頓時酒香四溢,就連徐徐夜風之中,都帶著醉人的如蘭香純。
蕭石竹與榔頭洞烏哈抬著酒碗,走到酒壇邊細細一嗅酒香之后,伸手將酒碗沉入壇中酒水里,各自盛起滿滿一碗酒來。
洞烏哈毫不猶豫的自己左手拇指伸入嘴中,猛然一咬后,拇指皮開肉綻,鮮血滴滴滲出,落入碗中酒里。
在自己碗里滴了三滴后,又把拇指伸到蕭石竹的碗上,也滴了三滴鮮血入碗。
蕭石竹呵呵一笑,不經意間面露幾分苦澀,不情愿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逝后,也咬破自己的手指,一一照做后,在心中暗自痛罵到“為毛拜把子一定非要滴血呢”。
“喝了這碗酒,我們就是押勾。”洞烏哈豪爽的說著,緩緩舉起酒杯,道“那大哥就要幫小弟一個忙了”。
蕭石竹猛然一怔,原來眼前這個榔頭也是有私心的,但事已至此,不妨聽聽他要說什么,于是便道“是什么事情你先說來聽聽”。
“既然大哥你之前都說了,你此行目的是要去拜會我們大頭領,那可否幫兄弟一個忙,看看這大頭領最近有沒有恢復正常。”洞烏哈與他重重的碰了一下碗,大聲道“小弟就這么一事相求,大哥萬萬不可推遲”。
全然不蕭石竹說不的機會。
尋木是神話中的大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