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不是朕的恥辱”接著酆都大帝便沉聲反問到。身上也隨之散發出道道凌厲的殺氣,壓得立在不遠處的龔明義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不是的。”渾身一個激靈的龔明義,體魄中的每一寸肌肉都僵硬起來,他快速的思忖著顫聲回到“若真是主帥陣亡大軍慘敗,那也不過朝廷和陛下之恥,只是敵人過于狡詐,夜游神大人過于輕敵罷了。”。
說話間一直低垂著腦子,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不敢抬起頭來。
“放屁”酆都大帝拂袖,收了那殿中胡亂刮起的冷風和殺氣后,冷冷道“朕傳你來,是要你出謀劃策的,不是聽你在此恭維朕”。
“是。”殺氣頓消下,龔明義暗中松了一口氣,卻始終還是不敢抬起頭來。但稍加思索,也不算傻的他就隱約明白了酆都大帝是想要個報復蕭石竹的辦法。
一旦提起蕭石竹,這個往日就只有小聰明的人魂腦中,小聰明就更是多了。只是暗忖片刻后,便在酆都大帝的等待下緩緩開口“陛下若是要制裁蕭石竹,何不再攻一次朔月島”。
此言一出,本還滿臉怒容的酆都大帝猛然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明其理;當初就是龔明義提醒了他,蕭石竹不會在意朔月島對其的意義的,今日怎么又要他重蹈覆轍,再攻打一次朔月島呢
滿腹狐疑的酆都大帝沉吟片刻,才按捺住狐疑,好奇的問到“這是為何”。
“其一,蕭石竹縱然詭詐,但朔月島上的駐守軍士方才取勝必然驕傲。畢竟他們可是戰勝了橫掃冥界數千年而無敵手的酆都軍,這點驕傲自然是會有的。如此一來,防御必然無形中松懈。”垂首低頭,繼續保持著一副恭順模樣的龔明義,使勁抑制著胸中涌動的興奮,目光不經意間一閃后,鼓起勇氣的淡笑道“其二,歷時一月的持久戰后,朔月島守軍以及儲備物資都在急速下降,防備必有空虛。而據奴才所知,九幽國與南蠻杜子仁依然在鏖戰,國中儲備也必然是消耗極大,此時若陛下在發兵朔月島,定然必有所獲。”。
語畢,酆都大帝依舊沉靜,龔明義則默然佇立,兩鬼都沒有吱聲大殿上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龔明義說得沒錯,九幽國此時必然儲備空虛,難以再堅持兩線作戰。而且酆都大帝自己也知,他方才借著綠珠體魄給玉闕城施展了地動術,此時此刻蕭石竹一定忙著震災或是救鬼母呢。
而北陰朝實力雄厚,縱然被蕭石竹在暗中使詐毀去了酆都中的存糧,亦是未能傷及根基,尚有兵糧可調,再發動一次迅速的入侵絕非難事。
“分析得很是透徹,你小子雖不算鬼雄,卻也是個鬼才啊。”酆都大帝凝神思索片刻,眼中忽有一絲贊賞浮現,接著緩緩起身后的他,又以饒有興致的目光,把眼前的龔明義上下一陣打量后,踱步繞到對方身后,以其背對負手而立,眺望著遠方天際同時,張口徐徐問到“那你覺得朕該掉那支水師和軍隊出擊”。
幾只鬼車鳥從屋頂飛落,站到了殿門前,好奇地探著九個腦袋,朝著殿內張望一番,尖嘯幾聲后踱步離去。
空曠的大殿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考慮到朔月島的地形比較特殊,因海上巖柱林立而大型戰船無法直搗島邊,陛下當用北冥水師中,最精銳的海騎兵來打此戰。”龔明義遲疑了一下,不緊不慢的說到。
練雀補九品文官朝服胸前的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