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禁軍手中火把的火光,可見鬼母雙眉間帶著肅穆之色,大有母儀天下之風。
“草民吾丘沅參見國母。”在鬼母身前吾丘沅趕忙一整衣袍,畢恭畢敬地拱手躬身行了一禮。
那門房也趕忙學著他一整衣袍,對鬼母躬身揖拜。
倒不是吾丘沅故意無禮,只是九幽國沒有跪禮而已,國中諸鬼就算是見了蕭石竹也只是行揖拜禮。而他不過只是學宮學徒,還不是九幽國官員,自然是自稱草民。
“吾丘少爺不必多禮,今日我是受主公之托,前來強制勒令你父親立刻靜養的,至于朝中諸事他暫時不必操心了。”鬼母把右手衣袖輕輕一甩,在身前虛劃一圈后雙手疊合虛搭在小腹處,道明深夜出宮的原因后又問到“你父親休息了嗎”。
而她今日親自登門還有另一個原因,那便是親口勸說這吾丘壽趕快放下手中工作安心靜養。
“多謝國母和主公的關心。”眼中浮現感激之色的吾丘沅顫聲說到,語畢之后趕忙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又緩緩道“父親還在書房中辦公。”。
夜風拂來,鬼母腰部掛著的禁步響起陣陣緩急有度,輕重得當的聲響。只見她雙眉一蹙,立刻怒聲呵斥道“他病魔已久,身子已是日漸削瘦。都什么時候了還辦公,你這做兒子的怎么也不勸說勸說”。
吾丘沅臉上頓顯幾分無辜,雙手一攤搖了搖頭很是委屈地回到“家父向來生性倔強,草民也是多次費心勸說,但都無效。”。
“帶我去見他。”鬼母當機立斷道“你的面子他不給,我的薄面他吾丘壽怎么也得給幾分吧”。
“諾。”大喜過望的吾丘沅應聲著轉身,引著鬼母朝著后院而去。
來到后院中,就見書房中還有光亮后,吾丘沅先行一步走到房門前。
鬼母停在了石階下,鼻子一動嗅了嗅周遭空騎后,對辰若狐疑道“辰若,你有沒有聞到著四周有一股淡淡的血腥。”。
話音方才落地,不由分說地推開房門的吾丘沅驚呼一聲后立刻渾身僵硬,呆在原地;鬼母也是心頭一緊暗覺不妙,對身后的禁軍們一揮手后,斬釘截鐵地道“禁軍聽令,立刻上前進屋查探”。
禁軍得令大步上前涌入屋中,鬼母和眼含警惕的辰若也跟了上去。
進到屋中只覺得血腥味更重。鬼母環顧四周,但見吾丘壽趴在了被禁軍圍住的書案上,雙目圓睜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正流向他頭下壓著的那張白紙上。
“速傳鬼醫。”鬼母此話才口吐而出,吾丘壽的體魄便開始化為齏粉。而書案上那本尚未寫完卻又被鮮血覆蓋大片內容的奏本,也成了遺計。
亭子四周的空氣忽然驟降,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