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息后就直起身子的力牧,把手中長箭再次射出。這次因為距離過近的原因,長箭居然在刺穿刑天的青銅方盾之余,使得方盾盾面橫生出條細縫。
欺身而進的刑天怒吼一聲,把手中斧銊再次舉起,瞄準那力牧頭頂奮然劈下。斧銊上冷芒大盛,瞬間冰冷氣息從斧銊上散發而出,將兩鬼四周一丈之內盡數填滿。
見那有著雷霆萬鈞之勢,在陰日之光下閃爍著寒芒的斧銊近在咫尺,不敢托大。當下身子往后一傾,拓木弓橫在胸前之余足尖點地,倒飛出去。
“咔嚓”一聲聲響從弓干上傳來,卻見那拓木弓已被刑天的斧銊一斧兩斷。
帶起陣陣勁風的斧銊轟然落地,疾射起陣陣塵土隨之之余,在刑天腳前地面上砸出了數到裂縫。
倒飛出去的力牧驚怒交集,緊接著落地的他胸口上傳來“嘶嘶”細響,卻是穿在他身上的軟甲和衣袍碎裂開來。
好在只是衣袍軟甲裂開,皮肉暫時無損,但這樣也足以讓力牧心中升騰起道道屈辱,在化為點點怒氣。
更是怒不可遏的力牧雙眉倒豎,臉上盡是怒氣而猙獰。
“盡量使得刑天受到重創。”力牧腦中回想著出征前黃帝對他所說的此話,毫不猶豫地將手中斷弓隨手一扔,抽出腰間環首刀,朝著刑天沖殺過去。
熱血沸騰的刑天一聲怒吼,舉起手中斧銊,撲向了力牧
九幽國國都,玉闕城的北門外,有一輛樸素的馬車在官道上徐徐向前,穿過城門門洞后進到城中。
趕車的不是他鬼,正是蕭石竹的貼身侍衛范錦鴻,而車里坐著的正是蕭石竹。
車輪滾滾向前,朝著城北的半山腰而去。在盤山路上走了半晌,停在了一座門頭掛著刻寫著“尚書第”的小院門前。
車才停下,車中的蕭石竹便挑起門簾鉆出車廂。
雖說在吾丘壽衣冠冢立好之日,鬼母已經率領著朝中文武百官到場祭拜過了,但才回城的蕭石竹堅持要親自去吊唁吾丘壽。
所以他一進城都沒回宮,就直奔此地而來。
下車后看著大門兩邊的石頭麒麟上,以及門頭掛著的白綾,蕭石竹的眼中不禁顯現出點點悲切。
按冥界的規矩和禮數,家里鬼去世后,這各屋懸掛白綾要滿百天,以此來寄托哀思。
故而如今吾丘壽的衣冠冢已然立好下葬一月之久,這府邸里的白綾還沒摘除;整座小院中都充斥著悲傷的氣息。
范錦鴻正要上前敲門,蕭石竹便拉住他,輕聲道“我來吧。”后,緩步站到門前,抬手握住門環,以此輕輕的敲打幾下門扉。
敲門聲落地片刻后,門后就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啊”。問話聲中,大門咯吱一響,緩緩開啟。
一個年老的人魂從門縫中探頭出來,把蕭石竹上下一陣快速的打量后,臉上頓顯恭敬之色,趕忙把大門完全敞開。
蕭石竹在玉闕城的這些年,來過幾次吾丘壽的府上,故而這個門房也認識他。當下趕忙一整衣袍,躬身作揖道“草民拜見九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