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出巡倒是不必,畢竟刺客已經抓住而蕭茯苓的傷疤都已經祛除,此時的宮中還是太平的。但胸中不斷翻騰的怒火不允許他對女兒的事視而不見,也不許他無所作為。
“對,一定不能放過他們。”鬼母也止住淚水,大步走到蕭石竹身邊站定,把目光落在了地圖上六天洲以南一帶。
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蕭石竹種有仇必報的作風,很快就傳染給了鬼母。雖然女兒現在平安無事了,而且臉上的刀疤也祛除了,但鬼母還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北陰朝在沿海一帶多有軍用港口和補給點,主要是為北陰水師補給。”片刻之后,鬼母手指著六天洲東南一帶,刀山島以北各地對蕭石竹咬牙切齒地道“奇襲這一帶,切斷北陰朝東征大軍的后勤補給。”。
說話間鬼母身上散發出一道凌厲的殺氣,神輿中空氣凝固,氣氛也隨著她變得猙獰的神色而多了幾分壓抑。再看鬼母,大有一副不把北陰朝撕碎決不罷休的模樣。
蕭石竹稍微冷靜了一些,看著地圖思忖一番后也覺得可行,于是點頭道“嗯,奇襲戰術確實可行。”。
“讓茯苓親自調兵遣將。”鬼母也點頭附和后,接過話來沉聲道“讓她來組織這次奇襲。”。
“傳令,授予翁主調兵兵權,由她組織一次對北陰朝刺殺行動的報復。”蕭石竹轉過身來,對神驥毫不遲疑地說到“目標就是六天洲東南一帶的軍港和補給;告訴翁主我只有一個要求,出兵可以帶只能占便宜,一旦奇襲開始槍炮聲一響,就得給我搶些東西回來。”。
“諾。”神驥隨之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絕香苑中,書案前左右從花架上垂下的鏤空玉薰球中散發出深沉的幽香,在奇花異草間裊繞。
蕭茯苓危襟正坐在書案后,專心致志地看著書案上展開的奏本。
穿在她身上的織錦褙子衣襟處,用細如胎發的銀絲線繡成了深谷幽蘭,以細小的白玉雕琢而成花瓣,綴在了花莖上拼成了盛開的花朵。凝露浮光中,透著一股清雅。
自從把臉上的疤去了后,蕭茯苓自然而然就把精力都放在了監國上。做起事來,也比以往更是專心致志。
至于幫她去疤的龍女也是好好招待,并且給了她一些賞賜。但龍女本就不貪,又惦記著朔月島家中的巫支祁牌位無人上香,于是只是在玉闕城中玩了天后,從諸多賞賜里去了一錠金,就匆匆忙忙地乘坐著飛車回了朔月島。
蕭茯苓為此又絞盡腦汁,最后想出了一個下令英招,給龍女修繕擴建宅院的辦法,來報答對方。
看了半天的蕭茯苓站起身來,抬起雙手深深地伸了個懶腰。監國一個多月后,她終于深有體會自己的父母往日為什么這么忙了。
大事小情都要她來操勞和拿主意,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是奢望。最可恨的是很多事情不能一廂情愿地順著她的意愿去做,很多時候為了顧全大局,蕭茯苓也不得不做一些事與愿違之事。
例如她不能把朝中所有的官員換成剛正不阿的鬼,這點就很無奈;因為這一類鬼往往做事起來底限太多。多到連你發動一場戰爭,他們都能呆板得告訴你這樣的事情勞民傷財,卻不管這場戰爭能對國家帶來什么利益。
也不能把朝中的官員全部換成很能變通的鬼,這類的鬼做事是很巧而省心的,但這一類的鬼卻也過于的圓滑,一旦太多整個朝廷都將會被他們帶得毫無底限。
如此一來,她才對什么叫一個統治者的無奈深有體會;也不由得對于之前對忙碌的父母而沒法陪她的抱怨,覺得確實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