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山以東的甘柤城上空,有鸞鳳乘云自歌,鳳鳥迎風自舞。城內城外,隨處可見株株枝干都是赤紅而葉子又是白色的甘柤,在暖暖春風中盛開了淡黃色的花朵。
城東三里開外的一片并無耕作的空地上,蕭石竹的神輿正停靠在那兒,一如既往地沒有進城到叨擾當地鬼民。
而在神輿四周,除了有健碩的儀仗隊旗手兵,以及強壯的禁軍外,還有著不少直柄和曲柄的各色鬼幡,林立在地上。
上端為八角形的架子,每角垂掛八綹白穗,每穗之間有白花一朵的筒子幡遮天蔽日。鬼氣升騰下各類鬼旗陰風扇,還有九幽國旗幟與喪幔,在陰寒的陰風中飛揚搖曳鼓動;儀仗縱然繁瑣,卻是好一派冥界霸主的架勢。
神輿的廳房中,蕭石竹和鬼母并肩而坐在挨著板壁而放的長條案前,環視著坐在他們下方的兩鬼。
一個是石鬼的族長石賁,現任甘柤城的兵馬校尉,掌管著駐扎在甘柤城四周十二營九幽軍。而另一個則是此城的知府,乃是一個年老的妖魂。她那遍布皺紋的臉盤倒是與人魂的老太太沒什么區別,就連身子手腳也與人魂一般,唯有股后長著一條虎尾。
“這一路走來,我都很少接近地方鬼官鬼吏們,但是祖狀,我特意繞道來這甘柤城就是要見見你。”待到侍女們奉上茶水糕點和瓜果后,蕭石竹抬著茶杯看向那和妖魂,微微一笑道“你做了五年的九幽國鬼官,從一個小小的陰司縣令,做到了今日的鬼城知府,但卻年年考核為甲,是九幽國唯一的一鬼。”。
祖狀是一個老鬼了,上古之時她乃是人間南方的叢山峻嶺中的妖怪了。死后來到冥界,在玄炎洲中也是生活了數千年。但是與其他大多數的妖魂不太一樣的是,祖狀這個妖魂似乎對欺負他鬼并無興趣。
所以她在蕭石竹的九幽國,橫掃玄炎洲之前,一直游蕩在楚天郡中,過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
在九幽國吞并了共工國后,此鬼見蕭石竹施政恩威并施,敢于破舊立新,從而令心有良知的祖狀有了入仕之心。
說話間,蕭石竹犀利地目光在對方身上一轉,感知到了對方只有七魄卻無三魂,不由得暗中驚奇了起來。
“主公過獎了,臣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內之事罷了。”才抬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祖狀,趕忙放下茶杯,起身對蕭石竹行了一禮。
“坐下坐下,我們就是聊聊天,沒這么多的禮節。”蕭石竹也放下了茶杯,擺擺手后說到。
“諾。”祖狀又行了一禮后,這才坐了下去。
“祖狀你是尸魂嗎”蕭石竹見她聞言便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后,又緩緩說到“那我來甘柤城的這一趟更是值得了;可否給我講講,如果我要對付尸魂,該用什么辦法才是最有效的”。
三聲響炮響起中,禁軍有如浪潮一般用了過來,地面都微微震顫起來。先鋒隊在蕭茯苓身前快速列陣,手持可以連發子銃的暴雨銃的軍士列隊在前,一字排開后把手中火銃直指宮門前的叛軍。
而手持長槍的禁軍與路騎兵組成的禁軍緊隨其后,只待蕭茯苓一聲令下,火銃手會在頃刻間將子銃統統打出后退開,身后的騎兵和手持夾裝兩支噴射藥筒長槍的軍士便會立刻沖殺上來,把從子銃射擊下幸存的叛軍剁成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