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一停,山谷之中也平靜了下來,尸魂軍有如洶涌波濤一般,席卷到了山坡上去,不過半盞熱茶的功夫,山坡上就擠滿了尸魂軍和酆都軍。
雙方廝殺得昏天地暗,互不相讓。林間彌漫開來的血味越來越重,令人作嘔。
殺得興起的奢比尸更是勇猛異常,雙眼已是赤紅的他把手中金絲鐵桿槍揮舞得潑水不能入。
鐵槍呼嘯生風,在他身邊晃出道道寒星,令酆都軍碰之則死,沾到即亡。
正在奢比尸所向霹靂之時,身前頭頂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龍吟聲。奢比尸遁聲舉目望去,只見得蓐收不知何時已持刀躍到了他的頭頂上方,正在舉著手中長刀朝他猛撲而來。
情急之下,奢比尸舉槍上挑,在半空中的蓐收把手中長刀一抖,晃出一片刀花之際側身避開了迎面而來的那一槍。
見一槍刺出只是刺到一片刀花晃影,奢比尸趕忙把長槍猛然收回,而蓐收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前四尺之外。
雙方士兵心照不宣地退開,遠離了這兩個身上殺氣凜然的鬼。
“奢比尸老賊,好久不見。”蓐收一聲長笑,看向奢比尸的雙目放射出寒光,緩緩地一字一頓道“今日我要你死在這山坡之上,這鳴風谷就是你葬身之地。”。
“是誰的葬身之地還不一定呢”怒吼一聲的奢比尸,再次持槍飛奔上前,朝著蓐收殺了過去
“這也是我帶你出巡的原因之一。”云夢山山頂,蕭石竹帶著鬼母站到了當年的三苗大頭領的宅邸,如今云夢洲中部云夢郡太守波東哈的衙門地下,當年酆都大帝的元嬰關押真正的三苗大頭領的地方。
蕭石竹一指身前那些牢門上的符篆,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鬼母“你看看,酆都大帝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體魄強壯的大頭領關押在此許久的。”。
這一直是暈繞在他心里的疑問,縱然他通過了酆都大帝元嬰的記憶,得知了對方是怎么制服這個大頭領的。但那個幻化成大頭領模樣的鬼畢竟是酆都大帝的元嬰,但也不至于強到能把大頭領拘押在此許久。
畢竟能做到三苗大頭領的鬼,能力與能實在的神鬼術,還有實戰經驗是絕對強于他鬼不是一星半點的。
“這不奇怪,冥界諸鬼里也只有你能和酆都大帝在武力上平分秋色了。”鬼母細細看了看那牢門,還有牢門后牢房后,見怪不怪地淡淡道“單打獨斗,冥界諸鬼中只有你能與酆都大帝一較高下。就算是他的元嬰,那也是有玄力的元嬰,只有普通鬼氣的鬼們,再怎么鍛煉和修行都戰勝不了他的元嬰的”。
聽了鬼母的話蕭石竹沒有失落,眼中反而多了幾分黯淡。每每想起傷痕累累的大頭領,蕭石竹就覺得有些愧疚。
若是大頭領沒把三苗諸鬼托付給他也就算了,但三苗的大頭領臨終前,卻把自己掙下的所有家當,帶著和平安定的期望,一起拱手相讓蕭石竹。
這讓蕭石竹每每想起此事,腦中都會浮現大頭領音容之際,心中責任感油然而生;甚至有時會不由地感嘆“還真是力量越大責任越大。”。
沉默中,蕭石竹從袖中緩緩掏出一物捧在手上。那是一根微微彎曲著的,長不過一尺二一端尖銳,另一端圓滑的犬牙,正是當年大頭領交給他的犬神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