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輿中,昨晚批了一夜奏本的蕭石竹,方才才打著哈欠回到了神輿臥房中躺下,睡了過去。
而鬼母隨之睡醒,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輕輕地梳妝打扮完畢,穿戴整齊后走到了已經在床榻上擺成了大字型,呼嚕連響不斷的蕭石竹身邊,拉過被褥給蕭石竹輕輕地蓋上后,又躡手躡腳地出了臥房,輕輕地關上了了房門后,坐到了廳堂中。
侯在廳堂里的素素見她出來,便轉身離開,去給鬼母傳膳去了。
鬼母則獨坐在廳堂深處的寶座上,把手杵在扶手上,拖著自己的腦袋凝視著前方虛空,心里想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女兒蕭茯苓最近好不好有沒有生病
別看鬼母平日里,對女兒不太怎么親近自己頗有微辭,但是畢竟蕭茯苓可是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才從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自己不關心不心疼自己的女兒是不可能的。
正在此時,素素帶著幾個手上端著甘泉水和一些精致的糕點,大步走了進來。
其中幾項小糕點有些油膩甜膩,方才進的屋來,鬼母嗅到那油膩膩的味道,頓覺喉嚨中像是有蟲子在爬一樣的癢癢,沒一會她就勾著身子干嘔了起來。
干嘔時,胸中五臟翻江倒海。
她的這個舉動讓素素一怔,隨后趕忙上前,急聲關切道“國母,您沒事吧。”。
鬼母干嘔了幾下停了下來,五臟六腑的翻江倒海感覺頓消了幾分,于是對素素道“沒事;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連續兩天了,早上起來都會想要干嘔。”。
“快去叫鬼醫來。”素素轉身對其中一個侍女說到。
那侍女應了一聲后,與其他幾個侍女把手中東西給鬼母放下后,轉身快步走出了神輿。
“何必這么興師動眾的,怕是最近受涼了。”鬼母輕嘆一聲直起腰來。
“就算是著涼了,還是讓鬼醫們看看的好。”素素淡然說到。
話才說完,應聲而去的那個侍女再次折返神輿中,身后跟著一身素衣的男鬼,是個生得闊臉方腮,眼明耳大的中年人魂。
“國母。”這個長相有些丑陋的中年男鬼名叫鬼臼,是九幽國的宮廷御用鬼醫,醫術不在張御醫之下,且極其擅長針灸和內科。
因為一些鬼病鬼魂才會生的病,鬼臼只需要為患者扎上九針就能治好,故而九幽國鬼們,認識他的都尊稱他為鬼九針。
鬼臼在鬼母面前三尺開外站定,行了一禮后,拿出一個錦繡墊枕遞給了素素;素素把這個墊枕放到了鬼母手中的扶手上。
鬼母微微頜首后,鬼臼上前坐到了鬼母身邊,把手指搭在了鬼母墊在墊枕上的那只手的手腕上,一邊把脈一邊問了問鬼母病情。
鬼母把病情大致一說后,鬼臼默然,專心致志地繼續把脈。沒過多會,鬼臼邊眉開眼笑了起來;鬼母的脈象有如象盤珠游走一般。這樣的脈象稱之為滑脈,當然它還有另一個通俗的名字,那就是喜脈
“恭喜國母,您有喜了。”確定是喜脈無疑之后,鬼臼趕忙起身,著急忙慌地一整衣袍之后,作揖行禮著恭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