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造什么的蕭石竹可不在行,也能把決定權交給賴月綺了。
“喏。”雀鷹應聲行禮
夜空下的瑯琊山上,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惡臭。雖然在傍晚時,打空了火龍槍火彈,依舊沒能攻上山去的酆都軍,終于停止了進攻,齊齊退到了山下五里外安營扎寨,但白天的戰斗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一戰打下來,十萬酆都軍只活下來了六萬鬼兵,還多有傷者。而在山上的四萬多九幽國軍,也有一萬有余不幸犧牲,活下來的也幾乎都掛了彩。
但若是不占著火器的先進,酆都軍早已淹沒了這座山丘。
夜風拂過瑯琊山,吹動山間的樹林。
守在山上各要道處的明哨暗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地環視著四周。
而其他的士兵們已趁著短暫的安定,去了山中塔樓和堡塢中,或者直接就在橫在山上的城墻上,隨便找個空地坐下后,倚著墻壁昏昏睡去。
睡夢中,他們暫時忘記了廝殺,忘記了仇恨,也忘了自己身上繃帶下傷口里的痛。
山頂的塢堡中,正中處的望樓一層里,玄水和他手下的將領們環坐在八仙桌邊,大家都沉默著面面相覷。
白天的戰斗他們都有親歷,打到最后連玄水都不得不親自上陣,揮刀殺敵。已經好久沒有受傷的他,居然還一個不小心,被敵軍在手臂上開了個小口子。
此時軍醫正在給他已結痂的傷口上,撒上消炎止血的鹿活草粉,然后用干凈的綁帶給他小心翼翼地把傷口包扎好。
“將軍。”那個軍醫才給玄水包扎好,緩緩退了出去后,坐在玄水對面的那個讙頭民就忍不住朗聲喊道“求援吧;林大人手上可還有三萬兵馬可以調動啊。”。
此言一出,頓時引發了其他的幾個將領的共鳴;他們七嘴八舌地說到“是啊,白天一戰我們就有一萬多士兵戰死,再不求援我們的底子就都要打完了。”。
“敵人這次也裝備了火器,不求援我們沒有勝算的。”。
玄水依舊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直到他們都嚷嚷完了,安靜下來后,玄水才看了看像他一樣,一直沉默著的朱亥和吉殤,最終把目光落在了坐在朱亥邊的羽苔臉上。
長期的征戰,羽苔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羽民小鬼了。堅毅布滿了他那張稚氣蕩然無存的臉,在五官間延伸來開。
“你們三個怎么不說話”玄水的目光在羽苔臉上一轉,又淡然說到“羽苔你也該訴訴苦。白天我都看到了,你手下那一營的飛天軍才飛抵炮陣上空,就被敵人用火龍槍指天射殺,瞬間死亡了大半個營。”。
此言一出,方才還在叫囂的將領們都面露淡淡愧色。
“沒什么好訴苦的。”羽苔淡淡一笑,緩緩道“反正我給下邊都下了死命令,只要我們營還有一個鬼活著,那就死守下去。”。
天空澄碧纖云不染,那一望無際,像絲綢一樣柔和的碧綠的海面上,有和風送暖而來,吹動林立在岸上的九幽國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