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聲出口落地之時,那只由天火化為的鸑鷟距離院中地面不過十丈左右。翻滾的熱浪從天而降,瞬間填滿了整個院中,扭曲著周遭景色,也灼燒著院中諸鬼的眉毛頭發。
女魃一個拂袖,清風頓生,旋轉直上。
轉瞬之間,距離地面不過兩三丈的黑炎鸑鷟,頃刻間就已是煙消云散。
炎熱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陰風再次拂來,院中立刻充滿了清爽和涼快。之前那些緊張的鬼官和鬼兵們,也都隨之松了一口氣。
粗喘幾下的女魃緩緩轉身,看向了微笑再現的林聰,抿嘴一笑后問到“這下林大人應該相信,我不是冒牌貨了吧”。
“當然。”林聰微微頜首后,對句弘招了招手。
“好好安排女魃公主們的吃住,不得怠慢。”對句弘交代完后,他又回過頭來看向女魃“還請女魃公主先去休息;我這就立馬安排軍士,準備護送你們去見我家主公。”。
“有勞林大人了。”女魃兩膝微曲,行了個萬福禮后,帶上船老大跟著句弘,緩步走出了府衙中去。
“諸位隨我到大堂上去。”目送著他們離去后,林聰收起笑意,對四周的鬼官們朗聲道“我們去商議一下怎么護送女魃去見主公一事。”
大孤城中,城隍衙門后堂中,還不知女魃已到東夷洲的蕭石竹,端著茶杯,與坐在他對面的閻羅王聊得正開心。
兩鬼也算是一見如故;閻羅王佩服蕭石竹的遠見和鎮定,而蕭石竹則是對閻羅王的膽識和獨特的見解,很是欽佩。
爽朗的笑聲,時不時地從門窗緊閉著的屋中飄出。
站在院門口的衛兵不禁狐疑,嘴里嘀咕道“主公怎么和一個俘虜,也能聊得這么好心”。
“閉嘴。主公和誰聊天,又是怎么聊得開心的那都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一旁的石決明,當即喝道“我們把崗站好就行。”。
那幾個衛兵趕忙收起好奇,對那屋中時而響起的笑聲,從此充耳不聞。
后屋中,蕭石竹放下了茶杯,對已經完全放松下來的閻羅王,收起了笑意,問到“閻羅王,依你看屢天會插手比尸國與我國的戰爭嗎”。
“據我所知,屢天已經有反意,不會再對效忠于北陰朝的鬼國出手相助的。”閻羅王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后,緩緩問到“大王可知道,為何之前你劫奪了一次糧草,在漫江城外作戰的酆都軍就無米可炊了嗎”。
“我記得那時候是因為我劫奪燒毀的糧草比較多,所以導致了前線的酆都軍無米可炊吧。”蕭石竹漫不經心地答到;按他計算,但是他至少燒毀了近八百輛運糧車,還搶走了幾百輛糧車的糧草。
十多萬石的糧食就這么沒了,前線大軍自然也就無米可炊了。
“那是因為屢天抗旨。”緊接著,閻羅王把原委娓娓道來“酆都大帝本來為了糧草的安全,要求糧草一到東夷洲就開始送往前線,是一日一運的。但屢天硬是把糧草積累到三十萬才開始發糧。途中路過了,比尸國和黑齒過還悄悄地扣下了幾萬石的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