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了血盆大口的雷麒麟們,從口中噴吐出道道雷電,如疾飛的利箭,輕而易舉地破開了迷霧直撲龍駒山上而來。
這就是屢天找雷澤國,來做陽奉陰違之事的原因;雷麒麟騎兵不但具有其他騎兵一樣的靈活機動特性,而坐騎也能噴吐雷電傷人。
轉眼之間,山坡上大塊大塊的巖石和蒙蒙塵土,隨著道道雷電落地而飛炸四舞。環在半山腰以下山坡上的防御建筑正在逐一崩塌,暗堡也有墻壁裂開無數,不斷地有九幽國軍被雷電擊中后慘呼連連,渾身冒煙著倒地而死,或是被雷電劈斬成了兩掰。
甚至有的雷電直擊命中了防御工事中的彈藥,帶起了大范圍的爆炸。東面的半山腰上濃煙飛騰,遮天蔽日。四處可見沖天兜卷的烈火,在熊熊燃燒。
在瞬間就有近千名九幽國鬼兵橫死在山坡之上,躺在滾燙的焦黑土石間,露出了視死如歸微笑或是驚愕。體魄也隨之漸漸地化為鮮紅的齏粉。
但山下的雷澤國鬼兵,也不好受。鬼霧雖說攔住了九幽國軍的視線,奈何九幽國軍的炮火密集,射速也非同小可。三輪炮擊過后,幾乎就把山下東面,方圓三里地內的每一次土地,都化為了漆黑的焦土。
爆炸帶起的強勁炎風與熱浪,在大地上四處亂竄,沖淡了鬼霧,沖開了迷茫,展露出了一片狼藉的大地。
尸橫遍野的土地上,到處可見碎成了渣的血肉。有獸魂的有人魂的,也有妖魂的。也有從溪流之中,被水流沖上了岸上的斷板和碎木。
迷霧一開,九幽國軍視野開闊了起來。火銃兵紛紛拉開了槍栓,扣動了扳機。
子銃向著山下疾射而去,帶起了道道旋轉不息的氣流,穿透了雷澤國鬼兵們引以為傲的綢衣。
這種用黑頭陰蠶吐出的生絲織成的長袍,雖然不容易被弓弩長箭穿透,可擋不住九幽國軍的子銃。
快如閃電的子銃,就像筷子捅豆腐一樣,沒費吹灰之力就穿破了綢衣,然后撕裂了雷澤國鬼兵們的皮肉,再帶著血肉點點,從另一頭穿出。
九幽國的反擊才剛剛開始;之前犧牲了的千名鬼兵,令他們憤怒到了極點。手中槍炮不停地上彈瞄準射擊,再上彈瞄準射擊。
密集如蝗的炮彈和子銃接連轟入上下,激起道道沖天火浪,也把山上的雷澤國鬼兵們打得多有血肉橫飛。
損失慘重的雷澤國鬼兵還不罷休。轟隆連響聲中戰鼓轟鳴,號角激揚。戰船沿著溪流駛入了龍駒關山下,雷麒麟騎兵與象兵們飛奔上前,也冒著炮火直撲龍駒關而來。
凄厲的嘶喊,炙熱的烈焰下,一場至死方休的惡戰,終于隨著雙方士兵們的難以扼住的怒火,推到向了高潮。
雷澤國的投石機和連弩齊射,九幽國的毒火神炮與墜星炮怒嘯,在小小的龍駒山東面天地間你來我往。
電芒閃爍,烈焰迸射下,不斷地有雷澤國鬼兵在炮擊血肉模糊,也有九幽國鬼兵相繼被雷電一分為二。雙方士兵都殺紅了眼,布滿仇恨的眼中只剩下一片血紅。
“空騎兵和飛天軍立刻出動,飛雷車也盡數起飛,可越境作戰殺殺光眼前可見的每一個敵人”因憤怒而渾身顫抖的都烏拉眼中只剩下了瘋狂與仇恨,拔出腰刀霍然一指前方,不顧軍令地怒聲下令道“不用留活口,一個也不留”
明媚的陰日之光透過玉闕山天坑洞口,灑向了下方的玉闕宮中。在鳥語花香的絕香苑里,奇花異草之間,各種鳥禽發出了不一樣的鳴叫。
鬼母難得清閑,手持花剪在給一盆盆潔白如雪,從樹干到樹枝再到樹葉都是雪白一盆的沉冤木修建著枝葉。
這種陰曹地府的植物,是因為人家若有冤案時,才會從地府中某處長出的奇木。待到冤案得以平反時,那株生在地府中的沉冤木就會枯死。若是人間太平之時,非常難得一見。近年來人間太平了不少,陰曹地府中的沉冤木少之又少。鬼母在絕香苑中種下的這幾株沉冤木,也是數百年前就已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