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子緊閉著的門窗上,也貼滿了畫有精致符文的符篆。
這些符篆和守在外面的諸鬼,以及那些鬼手中林立著的刀槍,嚴嚴實實地擋住了這座小屋,讓它與世隔絕。
在這間緊閉著門窗而昏暗的小屋之中,除了一張簡易的小木床和一個夜香桶外,只剩下橫梁上結起的蜘蛛網和大片塵埃。
脖子上掛著沉重枷鎖的泰逢,孤零零地坐在了屋中的小破床上。沉重的枷鎖,壓得他雙肩不堪重負,難忍疼痛直達頸椎腰椎,讓他坐到了床上后,就很難在站起來。
泰逢也只好在坐在了床上閉目養神。
但是比枷鎖帶來的疼痛更重的,是戰友們的懷疑和不信任,還有把他當作囚徒這樣囚禁起來的屈辱,一直在他胸腔中如洶涌波濤一般翻涌不停。
這種屈辱讓泰逢心塞,又讓他憤恨。
他為北陰朝出生入死數千年忠誠不二,從未有過反心,就差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但就算是付出了這么多,自己居然還被囚禁了起來,泰逢心如刀割。
“開門。”就在泰逢暗自傷心之時,門外傳來了一個粗狂的聲音。
緊接著,大門那邊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鐵鏈碰撞聲,所住了大門的鐵鏈被守在門外的軍士們打開。
隨之,大門被從外門猛然推開,一道強光伴隨著開門后涌來的強風,刮進了屋中。
塵埃飛舞下,泰逢猛然睜眼,卻又在刺眼的強光照耀下,趕忙瞇眼起來。
一個青面獠牙軍官帶著一個手上端著一碗清湯寡水的稀粥的鬼奴,大步走了進來。他們來到了泰逢的面前站定,體魄為泰逢擋住了屋外投了進來的耀眼強光。
“你們盡敢囚禁我”本還無精打采的泰逢,猛然瞪大雙眼,怒瞪著身前那個面色嚴肅的軍官,近乎咆哮地質問道“我為北陰朝赴湯蹈火,出生入死,我是北陰朝和陛下的功臣你們盡敢這樣對待我”。
在他的怒聲咆哮下,那個軍官依舊面不改色,直視著滿眼怒火的泰逢,眼中依舊無驚無懼,待到泰逢怒吼完了后,他才緩緩開口道“這不叫囚禁;畢竟你的身份比較特殊,需要朝廷那邊的核實后,我們才能還你自由。”。
頓了頓聲,這軍官又瞥了一眼掛在泰逢脖子上的木枷,繼而又道“對你如此嚴防死守,無非是因為你身懷神鬼之術過于危險,還請你見諒。”。
說完此后,軍官交代那個鬼奴給泰逢喂粥后轉身就走。
任由氣得發抖的泰逢,坐在屋中怒瞪著他也沒有回頭。
在暮熙城中橫沖直闖的北風發出猛虎般的怒吼,向天地間所有東西,肆無忌憚的彰顯著它瘋狂的力量。可當北風撞上了蕭石竹所在的那做宅子庭院中的法陣,帶起的強勁力道瞬間有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