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羽榮率大軍前來,兵力武器充足的九幽軍,開始徹徹底底的扮演屠殺者。而曾經不可一世的蒼穹軍,和他們腳下曾經制霸陰曹地府茫茫天際的貫月槎,像是手無寸鐵的孩子一樣,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炮彈和子銃朝著自己猛撞而來。
鳥嘴和黃蜂,使勁全力的大喊片刻后,發現沒用就都停了下來。
鳥嘴很快就發現,九幽國的鬼兵雖然攻擊很猛,勢如洪水狂潮,但蒼穹軍的貫月槎體積不小也給他們帶來了優勢。排在一起就連綿數百里貫月槎,使得九幽國軍沒法瞬間摧毀所有貫月槎,只能由外到內,循序漸進進攻的九幽軍,至今也未能打到旗艦附近,只是在與蒼穹軍的左右翼和前鋒打得不可開交。
既然中軍并未遭到猛烈的攻擊,只是偶爾有炮彈從遠處疾射而來,而因此帶來的損失并不大,那么蒼穹軍的中軍尚且還有反擊力量。
以其不做反抗的死去,不如死戰到底還來的痛快
一念方起,也是有此意識的黃蜂振動著背上薄而透明的翅膀,朝著呆愣在不遠處的傳令兵疾飛而去“打旗語,反攻的旗語,以旗艦和中軍為主力,全軍反攻,把敵人逐個擊破。”。
黃蜂在轟鳴的爆炸聲中高聲大喊,黃蜂已經發現九幽軍是以十三個鬼兵,為一個基本單位在作戰的,這正好可以逐個擊破。
而那個傳令兵聞言,緩緩轉過頭來,圓睜雙眼的他,用一種呆滯里夾雜著萬分驚恐的目光,朝著黃蜂望去。
四周不斷爆炸,帶起的高漲火焰和濃煙在夜空中升騰。還有從中激射而出,隨著火星到處噴濺的鬼血鬼肉,勾勒出的一幅幅血腥的畫面,把這個蒼穹軍的旗手嚇壞了。
黃蜂距離他越近,反而看得越是清楚。這個蒼穹軍傳令兵抖如篩糠的雙腿上,襠部的位置已潮濕一片。
九幽軍渴望復殺戮,而變得兇狠赤紅的眼睛,已然隨著九幽軍的暴行,深深地映在了這個蒼穹軍的腦海之中。
連同著那些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蒼穹軍,或是被九幽國子銃,打得千瘡百孔,血肉橫飛的恐怖畫面,一股腦的用來,紛紛烙印在這個傳令兵的腦海之中,久久揮之不去。
就算這個傳令兵,也是和其他蒼穹軍一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厲鬼,但卻還是被今夜九幽軍的瘋狂和殘忍給嚇傻了。
他想要結束這一切,希望不再看到如此恐怖的畫面。但敵人還沒打到旗艦這邊,只是偶爾有炮彈誤打誤撞地飛過來,顯然靠敵人來殺死自己,從而獲得解脫是不可能的了。
電光火石間,他眼角余光瞟到了自己顫抖的手上,拿著的那面令旗。令旗的頂端,那箭鏃一樣的尖銳裝飾物,今夜散發出的冷芒格外的耀眼。
就在黃蜂距離這個傳令兵不過半丈之地時,這個傳令兵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僵硬,卻又飽含著解脫的喜悅。
黃蜂頓感不妙,瞪大了他那一雙有著數百個呈六角形小眼面的復眼,迸射出不可思議的目光,朝著已然舉起令旗,將令旗頂端抵到自己喉結上的傳令兵。
下一秒后寒光一閃,令旗頂端毫不猶豫地刺入了這個傳令兵的喉嚨里。
鬼血直冒,笑容僵住的傳令兵倒在了黃蜂的面前,抽搐間嘴角溢出鬼血。而他血流如注的喉嚨上,還插在蒼穹軍的令旗。
而傳令兵凝視著夜空的雙眼,卻始終沒能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