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海風習習。瞑海上的波濤翻涌呼嘯。隨風而滾的海浪,沖上了岸上后撞上了岸邊的礁石,碎裂成了片片浪花和泡沫,緩緩退回了海中。
抱犢關的軍港里,盡百艘的巨大福船在軍港的海灣中一字排開,巍峨壯觀得很。而關隘之中,北陰朝的黑底銀龍旗幟在隨著強勁的海風上下翻飛,不斷的獵獵作響。
崗哨上的衛兵全神貫注的在站崗,不敢有所偷懶。而其他軍士也沒偷懶,不是在關隘以北的山中耕作山地,就是在關隘里的各處校場上,頂著陰氣稀薄的烈日驕陽,積極的參與著日常的訓練。
不得不說,龔明義確實把這里治理的還不錯。至少兵馬沒有絲毫的松懈,遇到什么敵情也不至于慌了手腳。
而在太守衙門的大堂上,沉浸在大堂上昏暗中的諸鬼將,都在聽到了龔明義的話后,齊齊一怔。
按北陰朝的軍規,備戰可不一定就是要打戰了。那么這次備戰是不是要打戰是打戰的話又是和誰去打這些問題都暈繞著那些鬼官鬼將的心頭,一時間難以消散。
說白了,他們還是不希望開戰。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誰愿意去打戰呢
他們忽然不在懼怕龔明義,紛紛都把頭抬了起來,看向了已經面無肅色,眼中寒芒轉眼就消逝的無影無蹤的龔明義,眼中都流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從今日起,各營開始清點武器和糧草的存儲,所有朝廷發來的彈藥和武器,以及糧草和鬼藥丹藥要開始入庫統計,然后分批裝船。”龔明義危襟正坐,掃視著前方的手下們,緩緩的對他們說到“并且讓軍士們也抓緊訓練,不要有絲毫的松懈,隨時也要做好拔營開拔的準備。”。
說罷,龔明義不再說話。手下們的阿諛奉承,只能讓他的疲憊只是消失一時,但沒法完全消除。此時疲憊再次上涌,讓他都有些乏了,眼皮也有些重了。他只好靠著高頭椅背,微微闔眼養了養神。
一個鬼奴端著才泡好的熱茶,也在此時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把茶盞放在了龔明義身前的帥案上后,垂手低頭著退了出去。
而他的話也是向前方的手下們,傳達了一個即將有戰爭爆發的意思。看來這次的備戰不是未雨綢繆,也不是有備無患,是真的要打了。
這讓那些沉默著的鬼官鬼將們,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打起了小算盤來。
“回大人的話,如果只是未雨綢繆而需要備戰,我們關隘里的將士倒是沒問題。”與此同時,在那個大胡子鬼將右手邊的一個白發鬼官,對龔明義又開口,打破了大堂上寂靜和沉悶,緩緩道“但我們關隘里只有戰船百艘左右,空騎兵和步兵的軍士數量也不到五十萬。大炮更是稀少,只有一千門火炮。又要守關又要打戰,若是偷襲還可以,但要是打大戰那就真是有點任務艱巨了啊。”。
雖說這鬼官并沒有急著問龔明義是打誰和誰打但他隱約有種預感,他們即將攻打的對象會是九幽國。
想到此,才頓了頓聲的鬼官,又小心翼翼的多問了一句“對了大人,你還沒說備戰是為了打誰呢”。
“九幽國。”抬起了茶盞的龔明義輕聲一答,然后鎮定自若的拿起杯蓋,慢條斯理的刮了刮杯中茶末,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蕭石竹”。
龔明義的話音不大,但卻讓那個問話的鬼官聽到心頭咯噔一跳。而大堂上其他的鬼官鬼將們,也在猛然一愣之后,無不是心頭恐懼忽生。
就連手指手臂都微微顫抖起來的鬼,也不再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