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后,一個渾身火紅的狐鬼,從門外徑直的沖了進來,嘴里還高喊著“父親,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這一喊,不但壞了狐嵐的雅興,也嚇得他猛然一跳,手中茶盞差點給甩了出去。
那可是一支造型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口沿作五瓣花口弧形,外壁壓出內凹的五條棱線,形成五個花瓣的界線效果,茶盞內外素面無紋的茶盞。通身青翠瑩潤如玉,青釉亮潔均勻、如冰似玉的名貴茶盞。是九幽國的官窯精制器物,蕭石竹賞給他的;在青丘狐國時,狐嵐可沒用過這么好的器物,一直都是愛不釋手。
這差點甩出去的舉動,把他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那個渾身赤紅,股后只有一條長尾的狐鬼,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前。
“狐清云啊狐清云,你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冒冒失失的”狐嵐一身呵斥后,小心翼翼的把茶盞,安安穩穩的放到了手邊的桌上。
然后平靜了下來,不急不慢的問到“什么出事了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他這個兒子喘勻了氣,環視左右,見四周還站著幾個用人后,趕忙將他們屏退。
待到用人們下去后,這狐清云才在自己老子狐嵐的耳邊,低聲細語道“宮里出事了,涂瑤清摔死了九幽王的三翁主。”。
狐嵐聽得一怔,心頭一凜,驚訝神情瞬間遍布滿臉。與此同時,他兒子又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狐嵐。
聽完一切的狐嵐,還是膛目結舌,呆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未能緩過神來,眼中盡是詫愕的神色。
狐清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狐嵐才緩緩的緩過神來,卻立刻開口,痛心疾首的大喊道“糊涂啊,糊涂啊。涂瑤清怎么就這么糊涂啊。”。
一旁的狐清云退后一步,緩緩低垂下頭去,不敢直視父親痛恨和惋惜夾雜在一起的復雜神色。
但很快,狐嵐也注意到了兒子的舉動,當下轉頭,怒視著兒子怒哼一聲,沉聲問到“狐清云,母憑子貴,為所欲為的思想,是不是你給涂瑤清灌輸的”。
他知道他這個兒子反客為主,暗地里手伸得是有些長了。只是畢竟是親骨肉,只要狐清云不太過分,狐嵐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狐嵐沒有敢抬頭,心跳被父親盯得劇烈了起來。同時連連擺手,連聲否定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事。”。
“但愿沒有。”狐嵐沉聲說著此話,站起身來,在寬敞又燈火通明的正屋中來回踱步,同時皺眉思索著,道“時機還不到還不到,你們這些熱血小鬼千萬別做出什么沖動和出格的事情來。”。
“當然。”狐清云急聲答著,終于抬頭了起來。
“那小公子呢”停下了踱步,站到了狐清云身前的狐嵐,擔憂的問到“沒有被連坐吧”。
狐清云笑了起來,笑的那個得意。
“當然沒有。”緊接著,狐清云壓低了聲音,對狐嵐說到“父親,且不說這九幽國早已廢除了連坐法,根本沒法連坐。就說此事,處理的是這個鬼國的鬼母。此鬼有個優點也是缺點,那就是從來都不濫殺無辜。小公子現如今還好好的呢,而且她還下令,一定要保護好小公子。”。
此言一出,狐嵐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道“時機未到,小公子必須保住。既然已經保住了,那就還有希望。”。
話才說完的狐嵐,立馬抬頭審視著點頭幾下的兒子,又反問道“真的不是你去給涂瑤清灌輸的母憑子貴,必然能胡作非為的謬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