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蕭茯苓正在氣頭上,只忙著找涂瑤清血債血還,沒顧得上。
現在卻再也忍不住了,一時間悲痛和揪心痛感翻涌,胸口發悶,眼眶濕潤,立馬就是淚如泉涌。
“月娘。”顫聲一喊的蕭茯苓,收了玄力轉身面朝賴月綺,繼續淚流不止。哭得嘴唇都顫抖了起來。
身邊兩柄長劍劍身上光芒不見,恢復如常后掉落在地。
長劍落地的咣當聲響起時,周邊嚴陣以待的鬼兵鬼差們,終于松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后背和前襟都已是濕了一片。
此事,總算因為賴月綺的出現告一段落了。
“來,過來月娘這里,孩子。”賴月綺見蕭茯苓哭得這么傷心,也是難受至極,霎時間就已是淚眼婆娑。
蕭茯苓很是聽話的邁步向前,沒走幾步就飛奔了過去,撲到了賴月綺的懷里,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之前的威風凜凜,早已不見了蹤影。
蕭茯苓憋屈啊,也為賴月綺憤憤不平。更難過的是,盡然不能為賴月綺痛痛快快的報個仇。
“孩子,不哭不哭。”賴月綺擦了幾下蕭茯苓的眼角淚水后,一手摟緊懷里的蕭茯苓,一手輕撫著蕭茯苓的長發,抽泣幾聲后對蕭茯苓輕聲道“不要給你父王母妃再添麻煩了。你的好意,月娘心領了。但那個惡人不該由你來動手,你要是動了手,就是和青丘狐國結怨了我的傻孩子。還是等你父王回來,再來處理吧。”。
這賴月綺近來雖然都沉浸在悲痛中,但她條理清晰,頭腦清醒。也是監國過的人魂,又是老牌的偃師,在黑市上摸爬滾打多年,見多識廣,分析的也是完全合理。
今日要是蕭茯苓真的動了手了,青丘狐國那邊就會以此來大做文章。甚至可能會以九幽國律法,以蕭茯苓身為翁主沒有行刑的權利這一條,給蕭茯苓扣上濫用私刑的罪名。
到時候青丘狐國如果說要蕭石竹交出蕭茯苓,才能平息不忿,蕭石竹是交還是不交
不交就落得個破壞兩國同盟的惡名,甚至引發更大規模的戰爭。交了蕭茯苓必然生不如死,是哪個父母都不會做的。而且就算是交了,那青丘狐國也會因此覺得,蕭石竹怕了他們,九幽國怕了他們,行事會更是囂張狂妄。
這些是賴月綺一路走來時就想到了的。
這才緊趕慢趕,拼了命也要來制止蕭茯苓。
“茯苓,你又鬧什么”就在蕭茯苓越哭越覺得委屈的時候,鬼母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率先看到的是還躺在地上的那些察查司衛兵和鬼差,當即大步走到賴月綺和蕭茯苓身邊,對女兒怒喝道“才回來就給我惹事”。
“姐姐消消氣,茯苓這不是有意的。”賴月綺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摟緊了蕭茯苓的同時,對鬼母解釋道“在說,茯苓也沒有讓那些士兵們傷筋動骨,你可別遷怒她啊。”
波光粼粼的瞑海最北方,便是六天洲的最南邊。緊挨著海岸的,就是抱犢關。
要說這龔明義,也是個人才。這些年在抱犢關做的事情不少,其中之一就是修筑關隘。把這抱犢關修筑得,比過去還要結實。重炮火力,全部集中在了南部海岸邊上的炮臺,炮塔和箭塔上。
又往左右東西延伸出炮臺數十座,無不是呈圓形,共三層,通高三丈左右。依托地勢后倚山壁,前有護衛炮臺的壕溝,臺頂四周加筑矮墻,相互對稱,正中處建有崗樓。每一座炮臺,都與主關隘那是互為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