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押送鬼奴的,除了原本就是負責看守這些鬼奴的鬼差們外,還有北陰朝的一支精銳玄帝軍。
士兵們嫌鬼奴們走得太慢,就和鬼差們一起對鬼奴們呵斥咒罵,同時鞭打鬼奴。
而那些鬼奴們,別說是反抗了,就算身上被抽打得皮開肉綻,可臉上卻一點不悅和怨色都看不到。
只能看到他們一臉麻木,服從著鞭子或是水火棍,還有士兵們和鬼差的命令,加快了腳步,繼續腳不停步的向南而去。
其中一個瘦小的鬼奴,雖然身上已經滿是赤紅鞭痕,但他實在沒有力氣走的太快,腳步依舊緩慢。
身邊不遠處的一個鬼差見了,又面露怒色,對著這個鬼奴,不耐煩的舉起了鞭子。
正當鬼差就要迎風揮出鞭子時,一個眉目間透著英氣的年輕人魂鬼將,及時馭獸來到鬼差身邊。
眼疾手快的這名小將,在坐騎上一個俯身,一把伸手扼住了鬼差抬起的右手手腕,使得鬼差鞭子,始終舉著,沒能打下去。
鬼差正要因為這怒氣沖沖的一鞭沒能打下去而破口大罵,可長了嘴的鬼差,卻一句臟話也沒有罵得出來。
他看到了扼住他手腕的小將,看到了對方臉上,樹蔭下點綴上的陰影,立馬把要罵出來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鬼奴也是鬼,你們都不要太過分。”。
年輕小將緊接著,沉聲著警告了那個鬼差。
別看他年紀輕輕,手上虎口處已有老繭。
可見這小鬼,也不是那種為了鍍金,增加履歷才到軍中歷練的門閥子弟,世家公子里的繡花枕頭。
鬼差還未應答,一個身穿銀甲,高峻魁梧的中年人魂將領,馭獸而來,停在了年輕小將身邊,一邊給小將遞了個眼神,讓他松手,一邊笑呵呵的對小將說到“兒子,你不要把這些鬼奴和我們混為一談,他們是奴,一輩子的奴。你又何必替他們去改變這種不可改變的事實呢”。
山風拂過,有些詫異的小將,轉頭看著這個老將,緩緩地松開了手。
小將看到了這個臉上貫穿了兩道長疤,而顯得面色猙獰的老將,看到了這個自己的老父親臉上,在這一刻盡是淡漠。
甚至對身邊走過的每一個鬼奴,都沒有一絲絲的憐憫。
小將頓時詫愕;在他的記憶中,身邊此鬼,他的父親,雖然嚴厲,雖然臉上因為征戰而落下嚇人的疤痕,但待人接物,從未有過這般神情。
他仿佛在這一瞬間,在這山風中,在晃動的樹影下,看到了另一個父親,一個令他頓覺陌生的鬼。
一時間,小將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動了動唇,卻一言不發。
老將瞥了一眼小將,頓知兒子心中詫異何在于是繼續和兒子馭獸立在路旁,同樣冷漠的目光,注視著身前走過的士兵、鬼差和那些浩浩蕩蕩的鬼奴。
“兒子,他們這些鬼奴,天生就是給朝廷做苦力的。”。
風聲一息,老將就直言不諱的對身邊兒子說到“對他們,你沒必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讓他們絕對的服從,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干活兒就行”。
話音中,鞭子聲還在不斷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