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晨鐘,在玉闕城外晨曦才浮現時,準時響了起來。
洪亮清脆的鐘聲,伴著晨間涼爽的陰風,響徹天地之間。
在那陰日晨光普照下,驚起了城外靈渠邊,那些蘆葦叢里的水鳥。
晨霧還未散去的城中,就要熱鬧起來了。
城市正中處高山內的天坑里,玉闕宮的宮人們,也忙著熄滅宮道上,那些已經亮了一夜的鬼火油燈,為石宮燈里的夜明珠蓋上黑布遮光。
內宮正門門口,林聰穿戴整齊官袍,在門口走來走去,在等待著鬼母和蕭茯苓的到來。
如今他已經確定了情報的真實性,得盡快通報的好。
正在焦慮之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獸爪飛奔,帶起來的尖銳陰風呼嘯。
林聰聞聲,回頭一看,只見到一隊騎兵迎面而來。為首的是一只雪白雄獅,渾身上下白毛如雪,長長的鬃毛隨著雄獅的快步飛奔,都揚了起來,猶如雪白的波浪。
騎在這威風凜凜的獸魂身上的,正是一身戎裝,腰掛短刀長劍的蕭茯苓。她一手持韁,一手握鞭,馭獸直沖到林聰面前,才停下來。
在白獅停下的那一瞬間,慣性帶起的勁風,吹得林聰身上衣擺向后揚起。
“林叔。”蕭茯苓握韁的那手一松,同時縱身一躍,從獅背上落下,穩穩地站在了林聰面前,笑呵呵的給林聰微微行禮,全無翁主的架子“你辦差回來了。”。
跟在她身后的護衛,也停在了宮門前。而她的白獅就地臥下,長著大嘴卷起舌頭,打了個打哈欠。
“是啊,前日就回來。”看了一眼白獅鞍上掛著的箭筒,再看著亭亭玉立,卻背著一張九幽弓的蕭茯苓,林聰露出了長輩和藹的微笑,隨即跟她開玩笑道“茯苓,你這是又去獵場玩了一宿小心主公回來,又治你學習懈怠的罪。你忘了上次一門考試,你考了個丙,主公怎么罰你的了嗎”。
再看蕭茯苓那七八個侍衛,雖然多數女鬼,卻也和她一樣戎裝在身,身背弓弩,坐騎上還掛著打來的獸魂,多是些皮毛上成的豺狼虎豹。淡淡地血腥味,隨著晨風彌散開來。
蕭茯苓嘿嘿一笑,沒有多說,臉上卻大有不以為意之色。
反正她爹現在遠在千里之外,偶爾玩玩也沒什么。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正說著,內宮正門內辰若引路,兩個女鬼衛士尾隨著鬼母,走了出來。
“茯苓,你又去獵場野了一夜”鬼母一見來接自己的蕭茯苓,便知道這女兒昨夜,只怕沒有在自己的翁主宮里。
當即就一聲呵斥,迎頭而去。
蕭茯苓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嘿嘿一笑,依舊不答話,也沒有什么懼色。
等到面色不悅的鬼母,都來到了面前,才笑嘻嘻的狡辯“旱魃先生和盤都先生可都說了,戰爭可以在狩獵中學習,與獵物的較量,亦可以說是與敵人的較量。我可不是去玩,我那是去上軍事課了。在實踐中學習理論,強化理論,學以致用嘛。”。
一通胡攪蠻纏,倒是把貪玩給說得有理有據,毫無毛病。
一聽她這話,見她這態度,和無賴起來的蕭石竹一模一樣,鬼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