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女性可以確定死亡原因是窒息,右頸尸塊上留有愈傷,但因為腐爛和環境污染,沒能采集到兇手的指紋。但法醫可以確定,兇手不是特別高大,也不是特別矮小,不胖不瘦”
辦公室中響起嘆息,線索雜亂細碎。就好像一個人講八卦,好像講了,又沒有全講。
方鎮岳帶著自己的推理分析,將報告念完,也嘆氣沉默了好一會兒。
揉了揉眉心,他努力壓制倦意
“gary根據5位女性現有的信息,去做一個大致的失蹤人口搜查,然后再考慮是我們打電話問詢失蹤人口家屬,還是登報尋人吧。”
現在這種狀況,甚至沒辦法請受害者家屬來警署認尸。
“好的,岳哥。”
“法證科已經去買藥用、食品用、工業用等各種石灰做化驗比對,不過需要等到明后天。
“鑒于時間門緊急,三福,你也去查一下附近有沒有生產石灰的工廠。
“還有,哪里的建筑使用石灰會裸露脫落。
“再去藥店問問看都哪里有賣有石灰成分的藥,大概什么人會買之類。”
方鎮岳下達命令時已覺焦頭爛額,現有線索的搜查范圍太大了。
“好。”三福站起身,看看外面的天,撈了瓶冰水才出門。
“嘉明去申請個搜查令,我們去孫新家看看,也帶孫新回來做個齒模。”
“是,岳哥。”
1個小時后,方鎮岳帶著林旺九、易家怡、劉嘉明,法證科的陳光耀帶著兩個技術員,大家一起出發去孫新家。
天氣太熱,路上很少行人,但到了深水埗街巷,便又看得到一些在房屋陰影遮蔽下撿紙殼、撿瓶瓶罐罐的人。
易家怡立即貼窗瞪眼,仔仔細細打量那些彎腰撿拾的人。但遺憾的是,沒有看到兇手的身影,只是一位位或男或女或銀發或禿頭的老人而已。
就算這些人里,有兇手的家人,易家怡也沒有那個能耐,可以分辨出誰跟兇手有親緣關系。
一群人在孫新家樓下時,先看到坐在房檐陰影中扇著蒲扇聊天的老人,對著孫新家的窗指指點點。
房間門窗簾拉著,易家怡心里發寒,真怕沖進去看見人已經上吊了。
好在敲開門后,孫新還好好的,只是精神狀態不太好,身體搖搖晃晃的,嘴唇也更加蒼白,大概已經許久沒吃飯了。
裝饅頭的小推車歪放在門口,里面塞的滿滿登登全是面點。
方鎮岳只看一眼,就知道孫新早上肯定如常出門賣東西,但看到報紙后很害怕,又灰溜溜折回家。
或者干脆是被人罵回來的。
法證科的人在他家勘察時,孫新就垂著手站在門口。
易家怡在房間門里走了一圈兒,就知道這里的的確確不是兇手家。雖然同樣又破又擠,但被打理的很整潔,顯示著住在這里的人,有認真好好生活。
陳光耀在檢查廚房時,拿起一個罐子,打開看了看便皺起眉,與身邊的技術員對了個眼色,對方立即用證物袋將之裝好。
如果沒有錯認,這罐子里裝的,是食品級石灰
但在房間門找了一圈兒,即便是最潮濕的衛生間門里,也沒有發現霉菌。
最后陳光耀又裝上孫新家的剁刀,才完成現場勘察。
方鎮岳跟孫新講了兩句話,便帶人離開。
孫新全程乖乖低頭站著,說要回警署,他也沒有反應,抬步就走,甚至忘記帶鑰匙,還是易家怡提醒了,才去取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