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每次殺完人之后,都會在尸體前痛哭流涕,像個死耗子一樣匍匐在尸體上道歉,哭求死者的原諒”
“不我沒有哭啊我已經幾十年沒有哭過了我沒有哭哭的是她們吶是她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我不要殺她們她們才像狗啊,母狗哇我真應該殺了她像殺死其他賤人一樣,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看著她翻”
張大福的憤怒抵達極限,理智被驅散,滿腔火焰燃燒著噴薄而出,伴隨著他發泄時的描述語言。
這些嘶吼和吶喊,被審訊室中的錄像機記錄,成為最有力的招供影像。
方鎮岳終于不再開口,他身體后靠,瞇起雙眼。
站在他身側的家怡最先忍耐不住,學著之前方sir的樣子,她猛踹一腳桌腿。桌子在撞擊下向前,懟在張大福胸口,制止了他后面的話。
痛呼后,張大福緩了幾息,惡狠狠瞪向家怡。
家怡并不畏懼,瞇眼回瞪,氣勢比殺人無數的兇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永遠不要低估女人的憤怒,更不要看低正義的氣勢。
張大福困于囹圄,受挫的大口喘氣,憋了好半晌后又開始怒罵,探員們冷眼盯著他,終于在幾分鐘后,他止歇咆哮,癱在椅子里,像泄了氣的皮球。
張大福已經說了太多,足夠成為呈堂罪證。
到這一刻,他終于知道大勢已去。
方鎮岳站起身,準備離開。到這時候兇手已經完全喪失斗志,接下來劉嘉明和gary就能問出足夠多的口供,已經不需要他親自盤問了。
在方鎮岳手摸上門把手時,張大福抬起頭無神的眼睛,凝在方鎮岳的身上,啞著嗓子問“你叫什么名字”
“想在有生之年里日夜不停的詛咒我嗎”方鎮岳冷笑,“方鎮岳。”
方鎮岳的岳嶽,泰山下一個獄字。
泰山,魂歸蒿里的蒿也是它,鎮鬼壓邪。
方鎮岳又指向gary
“張澤員。”
然后手指再次轉向
“劉嘉明。”
最后指向家怡
“易家怡。”
記住吧,這些名字天生便與罪犯相克。仇恨吧,既然要鎮惡鬼,難道大家還會怕。
審訊室的門在身后關上,方鎮岳見家怡跟她一道出來,開口道
“走吧,還有許多材料要整理。”
易家怡忙跟上,想了想才問“岳哥,吳珊榮真的說了那些話嗎”
“那些當然沒有。”方鎮岳笑道“一個單純的小姑娘,哪想得到那么多攻擊人的話,都是我瞎說的,就是為了氣張大福。”
昨天他有被狠狠氣到,忍到今天才反擊,已經很顧大局了。
“哦,原來如此。”易家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他一眼,又夸道
“岳哥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他逼急,什么都說了。”
“不是我厲害,是你厲害啊帶著丁寶樹,讓吳珊榮開了口。我掌握到足夠多的信息,當然能逼張大福開口。昨天吳珊榮沒證詞之前,張大福有多囂張啊。”方鎮岳搖搖頭,拍拍易家怡的背,“今天中午我請客,慶祝我們重案組的工作妥善完成。再一個,慶祝你屢立奇功。想吃什么,你隨便選。”
“這么說,我也很厲害嘍嘿嘿。”易家怡笑笑,求知心勝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