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刀柄的東西上很可能會有血跡。”許君豪示意了下。
尸體是伏在桌上時被刀從下向上插入胸口的,鮮血從胸口流出,很有可能滴濺在兇手的手、袖子和包在匕首上的東西比如手套上。
“著重尋找有血跡的手套等物。”方鎮岳想了想又道“還有裙擺、外套等。如果兇手走過去撩起長裙裹住小刀把手,也是可以的。”
“好的,岳哥。”劉嘉明轉身出了包廂。
“死者在被刀插入的過程,沒有任何掙扎跡象,也沒有其他一起唱歌的人發現作案過程。不排除他是先被迷暈,再被殺害的可能。”許君豪指了指死者所伏桌上的飲品。
陳光耀立即點點頭,喊技術員過來將酒杯連飲料一起密封裝好。
“那么,我們先推測下毒的人和兇手是同一人。現場證人稱死者一直獨自在這里睡覺,沒有人跟他聊天或對飲。那么,兇手來下毒,再來插刀,應該有往返兩次的腳印。大光明哥,著重捕捉一下這樣的鞋印吧。”方鎮岳掃視一眼四周。
“好,我在勘察一遍。”陳光耀點頭,但仍提前給方鎮岳提醒
“現場腳印極多,方才我問過,發現死者后,ktv經理、侍應生、保安還有兩個死者的同事,都前來查看過,腳印可能未必能提取出你需要的信息。”
“我明白。”方鎮岳點了點頭,表現的并不失望。
易家怡奮筆疾書,將方鎮岳的思路記錄了,才抬頭去看那尸體。
下一刻,她被拽入心流影像中。
畫面里,一個人以某物包裹住刀柄,彎腰似乎在安撫關心死者,卻趁機在黑暗中,將刀狠狠插入死者胸口。
下一刻,她抽出那包裹刀柄的東西,塞進兜里,站起身毫不猶豫轉身,繞過兩邊的小路,走回自己的位置,繼續面不改色的跟身邊人熱聊,點歌、唱歌,仿佛她方才真的只是去關心了一下喝醉的同事般稀松平常。
深吸一口氣,家怡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本子,在上面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為什么有的人剝奪別人生命時,可以表現的如此輕松容易
“兇手要將刀插入死者胸口,為防止死者身體搖晃跌倒,搞出大動靜驚擾他人,會扶壓住死者的背部。”方鎮岳又對陳光耀道
“大光明哥,死者背后衣服上,再做一下指紋采集吧。”
“好。”陳光耀點點頭,“跟你出勘察任務,有時候真的不需要帶腦子,只要帶耳朵,聽你的就行了。”
劉嘉明推門進來,報告道
“岳哥,我跟另外兩個軍裝警一起搜了所有16人的身,沒有沾血的手絹、手套等物。他們的衣服也沒有沾了血跡的。
“在發現尸體后,沒有人出過這個包廂,也沒有人上過衛生間。
“我還問過發現死者死之前,最后一個確定死者還活著的人,他說大概就是在發現死者死亡之前的十分鐘左右,他趁電視播放的歌曲畫面很亮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確認那時候死者胸口還沒有刀呢。
“我又問過其他人,在那十分鐘里,都沒有人出過包廂,侍應生也能作證。”
易家怡一邊記錄,一邊抿唇。
這仿佛是個特殊的暴風雪山莊,沒有其他人進來,也沒有任何人離開,兇手就在這16個人中。
而且,那個包住刀柄的東西,應該還在包廂里。
“包廂里沒有衛生間,沒有洗手臺,除非兇手將包刀柄的東西吞掉,不然一定還在這里。”方鎮岳也想到了這一點,轉頭對陳光耀再次提要求
“有可能是面紙等,能不能”
“好的,方sir,我們把所有垃圾桶都檢查一遍。”陳光耀嘆口氣,拍拍巴掌,招呼著技術員們開始翻垃圾桶。
“方sir,這是發現死者時,包間里所有人的座位,我畫好了,上面標著名字。”一名技術員扯下一張紙,遞給方鎮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