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血跡是滴積形成的,死者應該是躺在這個沙發上,血跡順著皮沙發流下來。”陳光耀觀察過血跡后,支出這個沙發便是一起兇案的發生地,“對血液做過化驗后,我們可以判斷出是哪位受害者死在這里。”
家怡又走向浴室,伏在浴缸上仔細打量浴缸后
“兇手在廚房、客廳、臥室殺人,都會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去處理兇案留下的血跡等,這是非常辛苦、非常麻煩的事。這個家里如果有一個地方最適合殺人,就應該是浴室。”
說罷,她轉頭又向陳光耀支出浴缸后面。
很快,化驗員便在浴缸后采集到一片指甲、一些沒沖洗干凈的血跡和一團反復泡爛又自然干的衛生紙等等。
福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明明剛吐過,此刻仍然白著面孔,捂著嘴巴的家怡,咬著牙堅持根據自己的邏輯推想,支出可能采集到證據的重要方位。
“十一有引導探案的能力。”方鎮岳不知何時站在福身邊,低聲開口道。
“是的,一走進這間屋,她就一直在觀察,然后根據自己的觀察推演兇案細節、場景,為法證科的同事指出重要采集點這些能力跟岳哥你的能力很像。”福聲音低低悶悶的,心情大概很復雜。
“大膽想象,小心求證。這句話我常說”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我懂的,岳哥。”福抿了抿唇,他們都是在這一行干了很多年的人,做過才知萬事難啊。
在重案組,一個團隊沒有好的引導者,那探案就比登天還難。
b組之前破案率就不錯,那是因為之前岳哥就是這樣好的引導者。當案子的線索斷了的時候,他能找到新的線頭,引導著大家繼續前進。
也因此,他們這幾個人遇到難案子時,哪怕半個月、一個月都還沒破,也仍心存希望,便是因為有岳哥在,多少有點信心在的。
a組之所以那么難,常有懸案,整隊垂頭喪氣的將未結案歸檔,那種無奈,也源于游沙展再努力,那份靈氣沒有就是沒有。
這世上的不公和罪惡,需要不一樣的正義人才。
“你記不記得你當初選擇回到警隊時的樣子”方鎮岳轉頭朝福微笑。
“”福低頭扯了扯唇角。那時候啊,離開警隊,又回來,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覺得自己是個武松一樣的勇士。
“你看小十一,像不像當初的你”方鎮岳拍拍福的肩膀,“酒醉后大哭著痛訴當警察的苦和自己為當警察放棄的一切,但無論我問你幾次,你都大聲答要當警察。”
福抬頭再次看向家怡,小女警應該是很怕的,也很難受,會不開心。可紅著眼眶,啞著嗓子,不也還是在帶著法證科的同事們采證。明明是個小姑娘,現在離開犯罪現場去警車上等大家,誰也不會說她什么。
是啊,這么苦,卻仍咬牙不下火線。
“某種程度上,她還是享受這個舞臺的吧。”福苦笑。
原來他們都是一類人。
多少有點叛逆在身上的啊。
好好一個人,偏偏要進警隊重案組,牲口一樣奔波耕作。
早上出發,回到警署時已經下午了,大家都沒什么胃口,在警署對面簡單吃幾口,總覺得菜發苦,肉發酸,于是都草草飽肚就折返警署繼續工作。
登記所有化驗單、所有化驗員開始加班加點忙碌化驗。
法醫部解剖室一下擺出6具尸體,一具兇手兼受害者佘晶晶,另外5具受害者挨個拍照給各個警署從失蹤人口中做篩選,以及送公共關系科修圖后發放給合作的報業,尋親屬來認尸。
然后挨個做死亡時間等判斷,幸好許多死亡信息無可疑,倒不必做太深入的解剖。
探員們則緊鑼密鼓的將所有現下已確定的證物羅列,然后捋邏輯,將整個兇殺過程按時間線重現
佘晶晶在搶奪情人cho的戰役中輸給cho的妻子,之后懷恨在心,對于自己的失敗無法接受,在與周建國發生不正當關系時,殺了周建國。
因為是第一次殺人,沒有準備,所以選擇了拋尸。
第一次殺人后,她得到某種變態的快感,開始考慮繼續殺下去的同時,對cho的仇恨也被變態的滿足感替代,跟cho恢復了情人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