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氣很大,彎腰一用力居然就將倒地的女人從地上打橫抱起,隨著走動,有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嘩啦啦嘩啦啦,似乎是鑰匙串的聲音。
拐進臥室時,兇手甚至很熟練的微微側身,幫助打橫抱著的趙美妮避過了臥室門口放著的一個小圓凳。
待到臥室后,客人又褪去死者衣衫,將不著寸縷的受害者板板正正擺放在床鋪正中,使其筆直躺好。
做好這一切,她像走在自己家一樣,摸黑直接拐進廚房,沒有任何磕碰。
直奔廚桌,一下就取出水果刀。折回后,她騎坐在受害者腰間,左手在受害者兩乳之間筆劃了下,才雙手握刀,高高舉起,用力落下,準準刺入受害者胸膛正中。
在看到這段心流影像時,家怡不自覺呼吸變得急促。
黑暗的環境中,看不清面目的模糊人影高高舉刃用力刺插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類,沖擊力過大。
即便是經歷了許多案子,甚至殺過悍匪、做過心理疏導的警探,仍覺心跳加速、雙手發寒。
咬著牙,家怡努力讓自己注意力回到心流影像中。
即便再害怕,也要看完、看清。
兇手插刺一下之后,竟還沒有完。她又用力拔出,再朝著同一處傷口用力刺入第二下,第三下直至六下,才將水果刀拔出,丟入床尾的垃圾桶。
起身后,兇手僅休息幾息,便坐在床邊平靜地疊起衣物,并將之放在尸體一側。
仿佛她做的不是什么可怕至極的事,而只是疊衣服、做家政的工作而已似的。
家怡看不清她的臉,忍不住猜測,兇手表情是否也如動作一樣平靜。
做完這一切后,兇手今天的工作仍未結束。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不僅抹黑擦去地上的血跡、自己的指紋,還為受害者擦了地、整理了房屋。
黑暗中,那條剪影忙忙碌碌,仿佛在陽光下工作一樣沒有任何遲滯,速度也非常快,仿佛幾十年都在做這類工作,閉著眼睛都能利落且快捷的搞定一切般。
忙完一切,兇手站在暗室中深呼吸,仿佛在嗅聞空氣中打理之后的清新。
隨即,她又從包包里取出一些東西。
家怡全副精力集中其中,才看清兇手竟然似乎是拿出了幾根細絲或者毛發,將之散落在沙發、衛生間和床頭縫隙處。
折回后,她又取出一支耳環丟在地上,腳尖輕撞,使其自然的滾落沙發下方。
最后,她撤下鏡子上的一張方紙,撕碎后丟在邊上垃圾桶里。又取下正門對面小架上的小瓶,丟進衛生間垃圾桶。
窗外不知何時停了雨,又不知何時起有低頻轟隆聲。
夜色已不那么濃,很快天便要亮了。
家怡不斷期待兇手能等到天亮,讓她看看兇手的臉。
可天不遂人愿,兇手站在衛生間門口,頓了一分鐘左右,又看一眼臥室中躺著的尸體,隨即穿過小客廳,伸手扭了一下門邊小架子上的一個罐子,便換鞋離開。
在這段心流影像的最后,兇手站在同樣黑洞洞的門外過道里,鎖好門后仍反復擰動,確定門被鎖好。
看著這一幕的家怡,聽著兇手擰門把的聲音,默默數數
“一下,兩下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