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誰都知道,細明害九叔有多慘。
曾經好好一名熱血警探,磨掉希望,終于丟開那些最熾烈的東西,當警署朝九晚五是一份工而已。慢慢也老去,慢慢也不再提起曾經,只待退休。
九叔心底里一定恨透了細明,恨透這個假消息的線人,磨滅了一個人的夢,帶走了這個人對他人原本的信任。
對于這種導致自己一生被改變的仇人,會生出怎樣的情緒,引發怎樣的行為,誰也說不好。
邱素珊不敢相信九叔的無辜,也不敢不信。
她看著方鎮岳,仿佛希望對方給自己一個答案。
方鎮岳抬起頭,對上邱素珊的眼睛,輕輕笑道“我相信九叔。”
“”邱素珊抿了抿唇,“相信到哪種程度相信那個人是細明相信九叔完全沒有碰過細明”
方鎮岳沒有說話,只咬著后槽牙,支棱起寬頜,使這張英俊面容變得更加棱角分明,堅毅又冷肅。
邱素珊輕輕嘆一口氣,“那就一樣一樣去證明吧。”
如果無法證明九叔的清白,別說退休時80倍當月工資的廉政基金了,就連能不能順利退休,都是兩碼事。
走出b組辦公室前,邱素珊又回頭“法醫部那邊的化驗單,我會壓一下。過了24小時,等九叔回家,化驗單才會出結果。”
“謝謝ada。”方鎮岳站起身,送她出門。
“不用謝我,證明你的想法吧。”大家都希望九叔是清白的,她也如此啊。
家怡和gary重新對三位目擊證人進行了問詢,三人的口供基本與初審美什么差別。
當送三人離開時,gary對趙志成道別,家怡與趙志成對視著,卻繃著面孔抿著唇,沒有開口。
趙志成似乎明白了家怡的反應是為什么,他挑釁般挑起一邊嘴角,歪著腦袋吊兒郎當的笑著問“怎樣啊,ada”
家怡直視趙志成的背影,待對方拐出警署,她才磨著牙道“早晚讓你說實話。”
“你是說趙志成沒有說實話嗎”gary轉頭問家怡。
“九叔沒有推細明。”家怡淡聲說罷便折回b組辦公室。
口供放在桌上,她走過去擦干凈白板,恰巧方鎮岳走回來。
“怎么樣”方鎮岳看一眼放在桌上的口供,轉頭問家怡。
“還是那樣,趙志成咬死了看到九叔推人。”家怡壓低雙眉,表情鄭重。
gary看著家怡冷肅的表情,又看看方鎮岳冷肅的表情,莫名覺得這兩個人越來越像了。
方鎮岳吸一口氣,在白板上寫下兩行字
目擊證人趙志成
死者劉富強
剛被派去法醫部蹲守回來的劉嘉明,一進門就開口道
“許sir發現了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斑塊,證明細明有冠心病。
“根據死者手指染色和牙齒檢測推斷,死者有比較嚴重的煙癮。這也會加重冠心病的病情。”
“根據細明身上的證據,我們已知他是紅磡百士納社區的夜間保安,那么他還有熬夜的問題。”家怡追加道。
“是的,死者可能已經因為熬夜、吸煙等諸多問題,導致病癥非常嚴重了。
“劇烈奔跑可能是個誘因,加之情緒激動,導致心肌梗死,但要確定具體死因,還得觀察6小時病灶呈色,并做深入的切片化驗等。”
劉嘉明停頓后回想了下,才繼續道
“同時發現死者頭部、肩膀等多處撞擊傷,應該是跌倒引起的。但并不能完全確認是在死亡現場那次跌倒造成。”
“也就是說不排除在死亡之前,死者已與九叔發生肢體沖突。”方鎮岳眉頭皺得更緊。
“是的,許sir說,暫時做的所有檢測,都沒辦法證明死者是先跌倒再犯心臟病,還是先犯病再跌倒。”劉嘉明點頭,語氣也越來越沉,轉而看向家怡,“現在就看目擊證人怎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