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他轉頭對大家交代一聲,便拿著一個手電筒下車,退回去查看方才一掠而過的到底是不是件西裝外套。
家怡也跟著跳下車,交代大哥看好家如家俊后,她快步追上方鎮岳的腳步,走在路邊緣向前方手電筒籠罩的扇形區域打望。
這時天已經徹底黑沉下來,遠處的海收斂起它的秀麗和優美,釋放出幽深神秘的暗影。家怡放眼望去,只覺敬畏。
終于退到彎道處時,方鎮岳和家怡并肩而立,終于確定了那淺色的落在灌木邊的東西,就是一件淺色西裝。
但它上面并沒有繡紋玫瑰,那一團團的紅色,都是被鮮血染紅的刀割洞疤。
“看到人了嗎”家怡向路人出示自己的證件,隨即開口問詢。
“沒有啊,我就是在清理馬路垃圾的時候看到了,好像是件血衣啊,ada。”原來路人正是位開著小摩托做夜間清障的環衛工人。
方鎮岳脫掉外套掛在環衛工人的摩托車頭上,便要下潛到崖坡處查探,以便搞清楚那西裝是不是有人穿著它被刀刺后出血造成。
家怡看了下馬路下的山坡,里面全是灌木,方鎮岳體格高大健壯,要想走下去很難穿行,便拉住對方,開口道
“岳哥,我比你小只,我下去看看吧。”
她探腳試了試土坡的堅固程度,便準備側著身走下去。
才落腳,鞋底便有點打滑。
家怡忙彎腰想要扶住水泥馬路,穩住身形,一只大掌已撈住她按向地面的手。預期中粗糲的水泥地面手感,被有力又溫暖的掌心取代。
這只手掌內側和指腹雖然也有許多粗繭,但反握住時,不僅不覺得粗糙,反而覺得好安心。
“我站在這里拉著你,你向下探幾步,仔細看看。如果能確定紅色的是鮮血,應該就是有人穿著它被刺傷,我們再折回我家報警。”
方鎮岳道出自己的計劃,朝她點了點頭。
家怡感受到他手掌的力量,也感受到了被他握著的可靠。
回攥一下他手掌,便點了點頭,不在遲疑,面朝著方鎮岳和地面,背朝崖坡,緩慢向下。
她每一腳都踏的很穩,確定腳下坡土足夠結實,才會落腳,然后再繼續向下探挪。直到走至方鎮岳蹲身展臂,能放她下行的最大距離,她才駐足不再向下。
男人另一手握著電筒,照向那件西裝外套。
環衛工人站在邊上,也幫忙打手電光。
瞧著家怡瘦高一靚妹女警,做起事來既不嫌棄土坡泥多,也不擔心灌木刮擦衣褲,大膽又利落,忍不住佩服,探頭時便絮絮念叨
“好厲害,哎呀,小心腳下啊,ada。”
家怡撿起一枝木杈,撥開擋視線的灌木,仔細打量過,才轉頭對方鎮岳道
“岳哥,西裝確實被刀刺破,破口四周染的紅色很像鮮血。后面樹枝上沾的好像也是血有垂直血滴,也有甩濺狀血滴。
“那邊有灌木被壓折的痕跡,人應該是從那邊走下來的。
“有好像是兩個人的足印。
“那邊還有紅色液體好多。”
家怡一邊打量,一邊指引方鎮岳將手電筒照向她手執的木枝指向的方位。
隨著視野擴張,她看到的信息越多,回攥他手掌的力量便越大。
環衛工人聽到家怡的觀察匯報,又忍不住贊嘆“ada好專業啊,是不是有人被害啊”
家怡并沒有回答環衛工人的話,方鎮岳吸收到足夠多的信息,已經手拉著她的小手,往回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