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山道上的夜晚有了些涼意,家怡拄著棒球棍站在路邊,先等到的不是方鎮岳,而是去而復返的九叔一車。
他們開了一段路發現方sir的吉普車沒有跟上,又憶起路過看到的行為古怪的環衛工人,便覺察出有問題,掉頭開了回來。
家怡跟他們講過山坡上的狀況后,九叔在車后方百米處擺上紅色警示立錐,大家一起等科學鑒證科的化驗員和岳哥,忽然又覺得沒那么冷了。
“如果真的是穿著那件西裝被刺,那一刀扎入肚腹,恐怕都開膛破肚了。”劉嘉明站在環衛工人身邊,借用了環衛工人的電筒,一邊照那件西裝,一邊皺眉打量。
“我下潛到山坡處時,還看到許多血跡,如果都屬于一個人的流血量的話,受傷者還活著的幾率很低了。”家怡站在劉嘉明身邊,現在他們人多,對于可能折返的兇手什么的就完全不害怕了,可以暢所欲言。
三福拉著環衛工人,在九叔汽車邊做好筆錄,請環衛工人簽了名字,走回來時取了九叔車上的警戒繩帶,拉個圈后,把環衛工人也隔離在了圈外,不允許再靠近了。
“環衛工人什么都沒看到,跟我們攝取到的線索幾乎一樣,最多能把那件西裝出現在這里的時間稍微提前一點而已。”三福鉆過警戒線,講這些話時,不自覺朝向家怡。
“西裝破碎很嚴重了,從掛在灌木上的狀況來看,應該是脫逃過程中,西裝被灌木上的荊棘勾住,撕扯奔跑間被掛掉的。”家怡想了想,又道
“我當時向下望過,底下沒有看到受傷的人,也沒有看到更向下延伸的跡象。被踩開推開的灌木到掛住西裝的位置向下不到兩米的地方,就停了。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個人,也極可能又被拉回去了。從足印來看,也是這樣。”
“是被人抓回去的,還是自己走回去的”三福問。
“抓吧”家怡回想了下當時她探看到的足跡,那些腳印都很亂,有撕扯碰撞的痕跡。
“希望只是我們虛驚一場。”九叔抱臂一邊講話,一邊跺腳。晚上這個氣溫,對于半只腳步入老年的中年大叔來說,還是有點低的。
“做這行,還真是時刻都要做好遇到狀況的準備啊。”家怡被風吹時,總會產生害怕被風吹下崖坡的驚懼感,不自覺便倒退著遠離了崖坡幾步。
方鎮岳因為擔心吉普車停在山路上擋道,所以沒有開車,他是跑下來的。
短發被潮汗浸潤,微微有了些重量,又被風吹向腦后,減速踱過來時,通身居然透著種健朗朝氣。
“沒什么狀況吧”方鎮岳目光先落在家怡臉上,才朝其他人打量。
“沒事,岳哥。”家怡回答后打了個哈欠。
方鎮岳于是安排環衛工人留下聯系方式后可以離開,其他探員兩人一組輪流站崗收著現場,剩下四個去九叔的車里打盹休息。
家怡最先被安排了休息,方鎮岳和劉嘉明一組站第一班崗。
九叔的車很小,但裹著車內的空調毯,歪著打盹兒,仍然會有幸福感。
一睜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海灣夜景,而且休息的總歸比站崗的要舒服。
家怡連睡了兩輪,還沒到她站崗,中區警署接警后派的一組化驗師已經上山到崗。方鎮岳走過去接洽后,大家一道配合現場勘察。
麻繩綁在化驗師身上,大燈打的白日般明亮,體格比較好的方鎮岳和三福在上方拽繩,確保化驗師的安全。
劉嘉明和gary符合站在后面舉大燈,隨時根據化驗師的需求改變大燈照亮的方向。
高級化驗師teresa采集了血液后遞給蹲在馬路上的男化驗師阿威,阿威現場拿出一些試劑便開始做化驗。
幾分鐘后,他便站起身對方鎮岳和teresa報告
“確認是人類血液。”
方鎮岳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丟給家怡
“你和九叔結伴去我家,打電話向警隊申請支援一個tu搜捕隊,我們要在山頂施勳道街崖坡做受害者搜捕,也調一隊警犬小隊。”
“yes,sir”家怡接住鑰匙,行禮應答后便跟九叔一道快步折返方鎮岳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