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所有信息,可能引出兩個猜測
“第一,她說丈夫沒有這樣的西裝,是不準確的。我們想知道施勳道2號家主是否是這件西裝的主人,還要見到她丈夫確認過。
“晚上我們會再來走訪白天家里沒有人的住家,到時這一家也需再走訪一遍才行。
“第二,她如果有外遇,那么就有被丈夫發現的可能。這是潛在的沖突和危機,代表著作案動機等信息。
“這也成為我們在沒有其他更有力線索之前,需要著重關注施勳道2號的一個理由。”
家怡說罷,在自己本子上做了標記,這是晚上要再來走訪的住戶的記號。
再抬起頭時,她眼睛恰望進徐少威眸中,兩人對視幾秒,家怡才微微挑起下巴,認真道
“這才是走訪,不是問幾個問題,記一下筆錄就可以了。
“除了被問者的答案外,你還要通過觀察和判斷,得出屬于自己的、更豐富也更真實的線索。
“因為被問詢的人可能會撒謊,可能會遺忘,可能會糊弄,也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知道對警方來說重要的線索。
“所以,你還要通過自己的方式,更用心的去挖掘真相。”
徐少威皺著眉頭垂眸用心咀嚼起易家怡的話。
“如果施勳道2號的男主人是受害者,兇手是女主人或者女主人的情人,而今天做走訪的是你自己,那么你就錯失了最重要的線索的采集。這個走訪結束后,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線索,還打草驚蛇,可能導致兇手將線索隱藏的更深,更難捕捉。那么你可能會是一個不合格的警探,明白嗎”
家怡走了兩步,與徐少威擦肩,在他跟上時又駐足轉頭,逼停剛跟了一步的男人,迫使他抬頭。
而在這個過程,徐少威心理上因為家怡的話而被憾住,肢體上也因為她似乎不經意的停頓,而無意識地被引導著停步仰頭。
這個心理和肢體上的雙重掌控,潛移默化間門將徐少威置于被操控者的位置。
只瞬息間門,家怡已經完全控住局面,成為了二人小組中名副其實的高位者。
果然,當再對上徐少威視線時,對方眼里那種肆無忌憚的審視和不遜轉淡,取而代之的是因為學到東西而生的認同,以及對她這個人的好奇和疑惑。
家怡挺直胸膛,微微仰頭,壓低聲音、語速減慢,以使自己的話顯得更有重量
“徐少威,記住我說的話,然后在后面幾家走訪時,做這樣的深入觀察。后面幾家走訪結束后,我都會考你。”
說罷,她不等他反應,便轉頭邁開大步,昂首闊步地走向施勳道3號。
那個筆挺瘦削的背影,顯示著她的不容置疑和絕對權威。
徐少威忙快步跟上,抬頭望見施勳道3號別墅院門時,他主動上前按門鈴,等待菲傭來開門時,腦子里已經完全沒有了審視、評判易家怡這個人的想法。僅剩的就只有接下來要如何觀察,如何打探,如何做線索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