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助理坐在家怡身邊,轉頭睜大眼睛看看她,又回眸去望望許sir。
“”
那張被他們看來看去好像有什么玄機在其中的示意圖,還是他畫的。
他怎么沒看出這張棍傷示意圖中,有什么能讓人驚喜得眉眼飛揚、眼眸發亮的線索啊
“是什么啊”法醫注意疑惑撓頭,真誠發問。
許sir哈哈大笑,站起身高興地拍了拍巴掌,蓬松的半長發隨著動作飄飛,劉海遮住眼角,黑色的發壓住因為情緒高漲而泛紅的眼角,莫名有點美。
“十一姐來說說。”他雙手掐腰,朝著家怡挑了挑下巴。
家怡點點頭,也跟著站起身,隨手拿起一份文件,卷成紙卷,隨即站到許sir面前,轉頭對法醫助理道
“你看,當我和許sir面對面站立時,我用右手握紙卷,抽打許sir的左肩頸和右肩頸,角度如何”
“啊”法醫助理也霍地站起身,“我明白了。右手執杖,面對受害者,抽打時,受害者左肩頸是垂直傷。因為兇手的右手與死者的左肩頸是垂直的。
“而兇手抽打受害者右肩頸時,因為兇手的右手和受害者的右肩頸是對角線,所以傷痕是向內有個角度的
“但是我們這個案子中的受害者肩頸處傷痕正相反,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兇手是左利手”
“是的,兇手大概率慣用左手。”
家怡和許sir齊聲應是,又欣然相視一笑。
“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死者的致命傷偏右頸,因為左手抽劍殺人,正是向兇手的左邊、死者的右邊切割”許君豪連連以拳擊掌。線索的明朗,對于所有警察,包括他這個法醫官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從揭秘的這瞬間開始,他們已經在跟兇手刀劍相見了,只是兇手還不知道而已。
家怡在心流影像中看到的正是兇手業叔以左手制杖抽打,又以左手抽劍殺人。只是她前幾遍看時,并未注意到這一點。
原來人在看到兇案現場,甚至看到兇殺現場時,都會對一些盲點視而不見。
線索的抽取需要絕對的專注和細致,一分一毫遺漏都不可以有。
興奮了一會兒,大姐才發現方才還坐著的三人全站了起來。
他們大眼瞪小眼,看來看去,一齊忍俊不禁。
許君豪長呼一口氣,嘖嘖兩聲,看向家怡的眼神里滿滿欣賞。
再與自己的法醫助理對視時,又忍不住嘆氣。他們兩個才是專業解剖尸體的,讀懂尸體所說的話,原本是他們的工作。
但在這個時候,最先發現死者肩背上棍傷所傳達信息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探員易家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