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偉業,要滅口,你有足夠的人手嗎
“在這個好幾個人將你供出去,明擺著要把大佬獻祭的當下,你敢相信你派出去滅口的刀嗎
“你怎么知道,那把刀不會反過來刺向你”
家怡說罷,整個人忽然放松下來。她一轉手將椅子拉出,繞坐下后,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
魯偉業嘴唇繃成一條直線,唇色泛白。
面前的女警面色卻愈發紅潤,雙眼炯炯。她的光芒灼傷了魯偉業,使他如在火上燒,五臟俱焚,怒目欲眥。
魯偉業再也笑不出,黑沉著臉,面如死灰,眸光也逐漸黯淡。
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逍遙法外,律師團、替罪羊、逃逸路線等等他全想清楚了,卻沒想到,警方已從四面八方收緊了密不透風的網,他根本無處可逃。
眼珠速轉,他竭力思索,企圖捉住一根浮木救命,卻心亂如麻。
家怡轉頭與徐少威對視一眼,朝著他示意了下。
徐少威立即起身出門。
十分鐘后,徐少威返回審訊室,告知魯偉業可以見律師了,便帶著魯偉業去見終于把手續辦好的律師胡中旺。
家怡看著徐少威二人離開,審訊室內只剩自己,才仰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長長吐出一口氣,她輕咳兩聲,靜坐著飲了大半杯礦泉水。
審訊室內清清靜靜,審訊室外卻圍滿了人。agner攔住了興奮地想闖進去跟家怡講話的人,示意大家讓她休息一下。
劉嘉明這才反應過來,家怡的確太累了。
十幾分鐘后家怡才從審訊室中走出,她一抬頭便見到門外站著好幾位父老鄉親等著與她握手,愣了下,才燦然笑問
“你們怎么都在門口守著”
o記的湯督察這會兒也趕來了,擠開劉嘉明幾人,他第一個迎上前“怎么樣有魯偉業招認的口供嗎”
“怎么可能會招呢,他到底是個老油條。”家怡搖了搖頭,“但這卷審訊錄像如果能上庭,相信陪審團所有人都會明白,魯偉業就是兇手。
“不過,我們開會時也說過,這不是最重要的。
“擊潰魯偉業,最要緊的是讓他精神崩潰中對所有人失去信任,進而在后續時間內亂了陣腳,不至再使出什么招式,給警方增加難度。”
哪怕魯偉業不招,在當下關鍵時刻使他變成個舉步維艱的廢物,已然難得了。
“明白。”湯督察點點頭,抬起手想拍拍家怡肩膀,竟一時未敢動作。心中一旦對某人產生了敬佩之前,哪怕是表達鼓勵之情的肢體接觸,也會覺得略嫌不合適了。
他便又將手揣回兜里,鄭重道
“辛苦易沙展。”
“應該的。”家怡微笑一下,轉頭又朝agner督察道“趁胡律師還來不及見齊喆和大眼貓白雙銀,我要盡快去見一下這兩人。”
agner點頭,與湯督察說了類似的話
“審訊很精彩,辛苦了。”
這也是黃警司離開前,托他轉述給易家怡的表揚。
“多謝。”家怡點點頭便馬不停蹄轉向隔壁審訊室。
與魯偉業的高強度審訊有多辛苦,其他人也許未必知道,agner這些內行卻清楚了解。在大型會議上連續摸魚幾個小時,都會疲憊,更何況審訊過程中家怡全程要動用智慧、掌控魯偉業的情緒和邏輯,還要一直大聲講話這是一場體力和腦力的雙重消耗戰。
家怡卻無暇休息,還要繼續再審最少兩場。
看著家怡仍筆挺的身姿,agner想,是什么在支撐著她難熬過這高強度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