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下撇,他悲傷地朝著業叔點點頭
“保重。”
說罷,便不再多留,推門而出。
魯偉業看著胡中旺的背影,手指捏著幾份報紙逐漸用力,紙張被抓皺成團,報紙上阿蓮的照片和媒體拍到的他被按在麻將館里狼狽受伏的照片都扭曲變形,顯得猙獰。
軍裝警將他重新拷好,送他去繼續拘留。
路上,他眉毛越皺越緊。
待走到鐵籠門外時,他霍地抬起頭,一把緊攥住鐵欄桿,瞪目欲裂,怒道“她詐我她詐我”
軍裝警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進而又惱羞成怒,居高臨下地一把按住他后頸,用力將他推進鐵籠內,咔嚓一下鎖好門,軍裝警怒斥道
“不要大呼小叫”
業叔轉過身,抓著鐵欄桿用力搖晃,大喝道“我要見易沙展我要見那個女人”
軍裝警怒斥兩聲仍不起作用,干脆抽出腰間別著的警棍,猛地敲在魯偉業抓著欄桿的手上,終于將其揮退。
魯偉業雙手瞬間紅腫,他站在牢籠中,越想越氣,越想越驚悚,倒推兩步,膝彎撞上硬板床,身體后仰,不由自主地坐倒。
他眼珠速轉,口中嘀嘀咕咕。
可如果她是詐他,這都是警方的計謀,警方又怎么會知道那么多
是o記嗎
可o記如果早就查到那么多,為什么不干脆捉捕
想不通想不通
1個小時后,魯偉業再次沖到鐵柵欄前,這一次他沒再大喊大叫,而是冷靜地對外道
“我要見o記的人,針對販度的事,我要自首”
他的聲音沉沉,透著蒼蒼暮氣。
這一天,警署上下盡皆忙得腳底生煙,許多人甚至化成虛影,忙到看不見。
o記一大早便開始捉捕,順著重案組的名單和o記大半年統計的名單,拆分成上百小組,一個一個的捉。
這一天,媒體人們或親自拍攝或從市民手中買到了無數珍貴照片
照片上便衣警察在深水埗棚屋上奔跑捉兇,四面八方若干警察,跳躍飛撲,將一名度販制服捉捕;
一群警察將度販逼至碼頭,度販跳海游竄,便衣警察果斷跟跳,在海中捉住度販,水中搏斗后將落湯雞度販捉上岸;
鬧市中度販一邊奔逃一邊推撞路人,街角路人幫助警察圍堵度販,警民團結力量大
白先生和谷叔幾人一直在o記的密切監控中,直到胡律師從警署離開了,o記才行動。
警察在西海岸一搜小船上捉住了谷叔及其家人和兩名打手,其間發生槍戰,警方兩人受傷,谷叔幾人同樣受傷、一名打手當場斃命;
白先生則被按在他九龍灣的一處秘密私宅中,飛虎隊踹碎他的窗和鐵門,持械圍堵。白先生繳械投降,未發生激戰
唯獨王挺和另外3名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管事未被捉捕另外3名管事是障眼法,警方實際上只是要留下王挺作為誘餌。
當有人悄悄打聽為什么沒有捉王挺時,被問及的警察不動聲色答說王挺沒有案底,就算捉了也沒有證據,還是要放,干脆先不捉。其他3人當然也是因為一樣的原因沒有捉捕
雞飛狗跳的一天,重案組也沒有閑著。
家怡帶隊整理了現有所有文件,將證據、線索分析文件、報告單、口供等等全部分類,確保最后遞交到律政司的內容是全面的,能幫助律師最快速度掌握全部信息。
與此同時,大家還在反復討論,有哪些證據還可以獲得,有哪些邏輯仍有漏洞。
中午休息時,家怡接到了大哥的電話。
易記裝修的差不多了,雖然大玻璃還沒裝好,但砸墻、清理、重新砌墻改格局,還有涂漆、刷墻、打木板等工作都完成了,新易記的雛形已有,可以做飯了,請b組中午過來吃螃蟹,入冬后河蟹漸漸少了,再不來吃,就要等明年了。
家怡才要答應,就聽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道聲音急切要跟易家怡說話
“易沙展今天早上我過來易記幫忙的時候,碰上你們警察捉人,我沖上去擋住,一拳砸在那度販的下巴上,幫警察捉到一個據說好重要的人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