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鎮岳是大家遇到過的最不喜歡自己呆著的人。
“死亡時間在1月6日晚18點左右”
法醫報告出具后的當晚,死者家唯一幸存的男主人終于從日本趕了回來。
他得知家里出事的消息后,立即訂票返程,落地后第一時間趕往警署。
忽逢大難的男人兩鬢斑白,整個人落魄的不像是出差返程的商務,更像逃難過來的落魄大叔。
才三十左右的人,一夕之間老了近十歲似的。
審訊進行的很順利,男主人雖然難掩悲傷,復仇的心切,所有問題都絞盡腦汁地詳盡作答。
2個小時后,審訊結束,男主人被送離警署。
b組辦公室內,大家傳閱口供,反復通讀,企圖尋找其中的漏洞。
但一切都合情合理,男主人說的應該都是實話。
“沒有外遇,這個工作強度別說外遇了,就是跟其他女人講話的時間都沒有吧就算是坐飛機,恐怕都要想辦法瞇會兒覺,肯定累到連看一眼空姐的心情都無吧”gary撓頭。
“不在場證據是真實的。”家怡道,“三福,他的三個與女主人有過矛盾的女性,你打電話傳喚一下。”
“yes,sir”三福立即出去打電話。
4個小時后,被傳喚的三位女性先后來到警署配合警方做完口供。
其中兩名有完美不在場證明,且審訊過程中基本就可以通過一些反應和回答,確認其并不具備充足的殺人動機。
最后一名沒有不在場證明的,身高過高,不符合法醫部和法證科的關于兇手身高的科學論斷,且同樣不具備充足殺人動機。
隔日,法證科的犯罪現場勘察報告和證物化驗單也被送到了家怡手中。
“死者死亡順序跟法醫部的結論一致。”家怡一邊看報告單,一邊共享給其他探員。
待法證科的報告讀完,方鎮岳靠坐著公桌,轉頭與家怡對視,眉頭仍鎖緊
“現在,兇手的身高、鞋碼、手印尺寸、兇器,死者的死亡時間、順序、死前行為軌跡等,還有根據法證科和法醫部信息做的犯罪現場重現,都完成了,但尋找兇嫌方面,還是沒有進展。”
“看更老伯的兇嫌是兇案當晚出現過的戴鴨舌帽、說自己是裝修設計師的可疑女人,畫師帶著老伯畫好的畫像,給死者家男主人看過,也給上下樓等鄰居、裝修工人看過,大家全部沒見過。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可她是誰呢”
三福拿著畫師根據看更老伯描述所繪制兇嫌畫像,煩惱地道。
這幅畫像家怡已經見過了,事實上畫得并不太像。
不是畫師的問題,實在是老伯的記憶和描述有誤。
但也不能苛責老人家的記憶力,畢竟在兇案發生之前,誰也想不到偶然出現的人是兇手,看都沒注意看,怎么會認真記憶對方的長相不是所有人都有阿香那樣的記憶力啊。
但即便畫像不像,家怡也不能指點出來,只能煩惱地尋找突破之法。
現在一切證據線索都出來了,除了畫像外,其他對于兇手的描述和判斷基本都對,但他們找不到那個人。
案件偵緝工作忽然停滯,探員們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
“兇手是陌生人作案。”劉嘉明在辦公室坐得屁股都麻了,干脆伏在辦公桌上,一邊跺腳一邊道。
這是唯一可能性了。
“陌生人作案,大多發生在公園、商場、暗巷等公共場合,往往因為見色起意、搶劫、忽生沖突等突發狀況。什么陌生人會專門跑去一個居民樓,坐電梯上到12層去殺害在家里準備吃晚飯的一家人呢”家怡皺起眉。
現在他們缺乏最重要的作案動機。
在心流影像中,兇手沒有開口,家怡只看得出受害者們不認識兇手,其他一切都是謎團。